總裁他病的不輕!
如果悲劇有形狀的話,紀紹棠覺得,她的悲劇一定是一副多米諾骨牌,從第一個悲劇發生,一直延續,無窮無儘。
她不能不負責任的將所有悲劇的來源都推到賀顏深身上,但是同時,她所有的悲劇,其實多是有賀顏深引起的。
賀顏深忙著警方的事,有好幾次隻是讓楊修買了吃的給她,自己也不怎麼來。
來了也就隻是坐在病房外邊發發呆,像個想不到家的傻子。
紀紹棠在醫院裡又住了兩天,12月3號這天,她收拾東西,晚上六點多的時候,離開了醫院。
楊修忙公司裡的事,賀顏深忙法院的事兒,兩個人都不知道紀紹棠回了家的事。
紀紹棠打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蹲在門口的大橘。
小貓似乎等了很久,一看到她就竄了過來,用腦袋蹭她的褲腿。
紀紹棠眸光暗淡,腳輕輕往前踢了一下,將小貓攏開。
小貓咪懵了一下,瞪著兩顆圓溜溜大眼睛緊緊地看著她,似乎很不可置信。
紀紹棠沒理它類似於撒嬌的表情,走到客廳貓碗那裡,果然,裡邊一顆糧都沒有。
從櫃子裡拿了貓糧,紀紹棠慢慢坐下來,將貓糧倒進碗裡,勾勾手指,示意大橘過來。
大橘優雅地踩著貓步,慢吞吞的挪過來,似乎還在為剛才被冷落而生氣,一臉高冷。
紀紹棠生不出憐愛它的心思。
一切在受到傷害之後看到治愈係小動物的電影情節都是騙人的!真正受到傷害之後,看到對自己有重要意義的貓貓狗狗,第一反應是將它一腳踢開!
我很不開心,我看到你,我也不開心。
在慢慢平靜過來後,一直守在旁邊的貓貓狗狗才是讓她憐愛的開始。
大橘低著頭,碗裡的凍乾貓糧被它大快朵頤,很快就見了底。
紀紹棠又倒了一些。
這是賀顏深撿來的貓,從來都不屬於她。
大橘最親的,也是賀顏深。
大橘吃完了貓糧,一點一點的用頭蹭她的手,似乎想要讓紀紹棠摸摸她。
紀紹棠收回手,說“你走開,吃完了就去玩,彆煩我。”
大橘不可能聽得懂,仍然在一下一下的蹭她,蹭不到手就蹭她的腿。
紀紹棠肚子上的刀口還有些隱隱的疼,她微微靠後,靠著身後的牆,自言自語道“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可是我總是什麼都守不住。為什麼啊?難道我就應該一個人孤獨終老麼?”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大概在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大橘抬頭看著她,微微靠過去一點,腦袋輕輕擱在她的側顏處,喵嗚一聲。
紀紹棠仰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白熾燈照的她眼睛不太舒服。
“沒了。”她說。
大橘又喵嗚一聲。
紀紹棠不懂得它在做什麼,也不可能聽得懂它喵嗚是什麼意思,靜靜的坐著,一人一貓,似乎各有心事。
紀紹棠坐了半個小時左右,撐著牆站起來,將貓推開,說“你也不是我的。”
大橘跟著她,寸步不離,好像在用行動表示自己屬於誰。
十二月初的天已經很冷了,屋子裡暖氣開著,暖烘烘的,紀紹棠的心卻很冷。
她很冷靜的回了房間,將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打包了一個26寸的行李箱。
大橘趴在門口看著她來來回回的忙,時不時的喵嗚一聲。
“哢噠”一聲,紀紹棠將行李箱鎖了起來。
與此同時,走廊外的大門也“哢噠”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棠棠!”屋子裡開著燈,賀顏深就知道她回來了。
紀紹棠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