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漫林嗤笑了一聲,“你不用草木結冰,我的意思是像電線杆那類的重物。你這幾本書,還夠不上傷害!”
他抬手輕輕的摸著柳書殷的脖頸,食指和中指按摩了幾下。
“嘶~”柳書殷疼的擰眉。
熊漫林又檢查了幾下,用力的按摩了幾次,每一次柳書殷都會感覺到疼。
熊漫林抬起手,“我先給你配藥,你先敷上。每天早上敷,晚上也要敷,一個禮拜後,我再給你行針。”
然後,他起身後給了沈濯一個眼神,沈濯跟著他走了出去。
熊漫林看著沈濯,認真的說道“她這個情況,有點複雜,要先敷藥,才可以行針。不能冒然行針,因為先前做過手術。
在她的後腦處,有淤血結節,必須還要配合吃中藥。這個中藥要定時吃,不可怠慢!”
沈濯得知隻要是能讓柳書殷好,他什麼都願意。
“好,好,我送您回去。”沈濯立馬回屋,直接扯過了旁邊的包,從裡麵拿出一遝錢。
柳書殷知道他那是為了給自己治病的錢,她靜靜的閉上眼,內心說不出的激動和複雜。
沈吾梅給她擦了擦臉,“弟妹啊,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能站起來,咱家就真的太好了,你可千萬不能再想不開了呀!”
柳書殷感受著沈吾梅攥緊了自己的手,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
熊漫林看到沈濯給自己這麼多錢,他直接推了回去,“用不了這麼多。藥材加上診費二十就夠了。”
沈濯看到熊漫林隻是抽取了兩張大團結,雖說這個二十塊,是當時一個人一個月的工資。可是,對沈濯來講,這個意義不一樣。
“不行,叔,您一定要拿著,拿著。”
熊漫林說什麼也不肯收,“我當了一輩子大夫,見過給不起錢的,買不起的藥的,甚至是看不起病的。
可就沒見過,你這麼給大夫錢的。你賺錢也不容易,平日裡,要按時吃飯,對你胃好!”
沈濯這才覺得醫者仁心四個字,不是所有人能配的起的。更不是,後世他躺在病床上,送不完的紅包,做不完的手術,還排不上隊。
不是那些人能比的,“叔!”上一次,許文英的病,這個頑固的老頭,也是如此,堅決不多收錢。
現在柳書殷又是這樣?
“叔。”沈濯塞給了他,“你蓋個好房子,給嬸買件新衣裳,給自己買雙鞋,要麼拿著這錢,給燕燕置辦嫁妝,體麵點嫁出去……總之,總之你一定要拿著。”
“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咱們啊,注定還是有緣的,對不?”
沈濯的眼眶紅了,他偏過頭去。
沈世顯也呆住了,他傻愣愣的看著熊漫林,“老哥,你就跟俺們村口那老王頭一樣。可老王頭也說俺家兒媳婦,這……這不行。”
“啥行不行的?同樣的一本醫書,不同的人學,就不一樣嘛!千人千麵。這看病啊,就像是吃菜一樣。有人喜歡蘿卜,有人喜歡青菜嘛。
看病也是一樣,隻要是同一個戰線,能讓病人減輕痛苦,少花錢多受益,不就行麼!”
“叔,我送你回去。”沈濯把自行車放在自己車的後備箱,又幫著熊漫林拿藥箱,順勢把那一遝錢,全部塞到了熊漫林的藥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