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說完就看向了柳書殷,柳書殷趕緊去了西院把賬本,拿了出來。
她翻到劉鐵柱家那一頁,又看向了劉菜花端過來的打火機,她見裡麵還是有虧空,兩箱裡麵有兩個虧空。
他們家一直都是這樣,從來就沒有多出來的時候。
以前還是虧空了一大半的,若不是沈濯說不給他們家錢,他們家指不定都能虧空出一箱來。
也不知道,他們家扣下這麼多打火機做什麼?
柳書殷拿著筆算了算,“兩箱已經付了一塊錢了,剩下的就是完工的那一塊錢,他們家還有文具盒的料3箱。
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先給他一塊錢結賬。
大壯,等一會兒,去他們家把剩下的文具盒的料,都搬回來,能湊齊一箱,就把剩下的錢結算了。
湊不齊的全搬回來。”
“知道了,三弟。”
“爹,把劉叔上工的天數找出來,看他乾了幾壟?按照上麵的給他結清。”
沈濯說完這話,趕著輪椅要回去。
劉鐵柱抬了抬手,想要阻止,忽然,他抬起了手,對著自己的臉,狠狠地抽了兩個大嘴巴子。
啪啪兩聲極為作響!
“爹,你這是乾啥?”劉菜花直接撲了過去,哭喊著拽著劉鐵柱的衣服。
沈世顯也愣住了,畢竟都是這個歲數的爺們兒。
當著村裡這些娘們兒麵抽自己,也就算了。還有這麼多小輩們兒呢?
沈濯停住了拐回去的動作,瞥眼看了劉鐵柱一眼。
“三兒,這事是叔不對。叔也沒啥本事,也不會說話。
要是兩個嘴巴子不夠,要麼你讓你爹,再補上幾個嘴巴子,成不?”
沈濯知道劉鐵柱的心思,話說,窮寇莫追!
不能把人逼到絕境。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叔,這事不怪你,你這又是何必?
我們家玻璃也碎了,我的頭也破了,你也看到了。
有些損失,我就不跟你要了。但是,這個錢是你們應得的。
咱就是結算清楚而已,這樣做,夠意思嗎?”
沈濯到底還是個商人,談話也會說道重點。
劉鐵柱聽也是聽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是說,現在收了他們家的這些錢,是用來裝玻璃的,還有他頭上的傷的。
這話幾乎是說的讓他無法反駁,畢竟,他們家有錯在先,人家現在是不追究錯處了。
但是,這個補償自然是要的!
想當初,他劉鐵柱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給沈濯家西院的那個廳堂裝新門呢?
可終究還不是因為沒錢,他對於這種事,也就悶不吭聲的沒了後續。
現在沈濯這樣說,讓他自己扇了兩個耳光子,也找不出任何反駁沈濯的話來。
最後,哽咽了一下,“大壯,去我家搬文具盒的貨吧!”
沈世顯拿出了十二塊錢,“大壯,把這些錢給你叔遞過去。”
沈大壯把這十二塊錢遞給了劉鐵柱,劉鐵柱看著一張大團結,還有一張兩塊錢,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不要,那指定不行,要了,那以後就沒活兒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