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殷趕緊扯了扯他的胳膊,小聲提醒,“人家是產婦,你說話小聲點。”
沈濯一臉的不爽,“你也是產婦,她哭影響你。還吵到我們兒子睡胎覺呢!這醫院也沒,回頭我把床給她搬到走廊去。”
柳書殷“!!!”
他能不能不這麼霸道!這樣下去,就有點不講理了。
這個時候,沈母和沈吾梅帶著吃的過來了,“濯兒,書殷呐,來,這是我跟你大姐跑了好幾家的餐館,給你們買來的。”
沈吾梅抱著鋁製的飯盒說道“諾,小黃米。人家說坐月子,就要喝小黃米,養人。弟妹,來喝。”
“濯兒,那邊有雞湯,你多肉,讓書殷喝雞湯下奶。”沈母對著沈濯說道。
隔壁床的產婦,哪裡會吃的這麼好?她生了個女孩,彆說是喝雞湯了,就連喝小黃米都是一種奢望。
這邊的香味兒,還有肉包子的味道,讓她不由得躺在床上,不停的咽著口水。還有沈母對兒媳婦的那個樣子。
一會兒,給柳書殷擦臉,給柳書殷擦手,還給她墊枕頭。
然後,又端著柳書殷,還有孩子換下來的臟衣服,就去洗了。
沈吾梅還給柳書殷泡好了紅糖水,在一邊晾著,“弟妹呀,夏天不能吹風。用毛巾包著頭就熱,咱媽說給你買了這個帽子,我給你戴上,看看。”
柳書殷看著帽子,還是粉色的,上麵帶著小花。
她很喜歡,“大姐,這個不好找吧。”
“嗯,我跟咱媽去了百貨商店呢。諾,還給小洲買了一個,你看看,他的多可愛。”
柳書殷看著小家夥的帽子,她拿了過來,“大了點,他的腦袋沒長這麼大呢。”
“這都是最小的啦。剛出生小嬰兒的,都沒有賣,隻能將就著戴了。”
柳書殷抿嘴笑了。
沈吾梅又拿出一個紫色的小花帽,“這個是給小白的,免得她看到弟弟有,她自己沒有,又開始耍脾氣了。
她耍脾氣是小事,兩個雞腿就能哄好,關鍵是許知青這人好挑理!到時候,再說咱們家,有了小洲,不疼小白一樣。”
柳書殷聽了這話,嘴邊的笑意更濃了,她知道許文英這個人一樣都是這樣的,她就是不肯讓自己吃虧。
沈濯抱著孩子,把小家夥放在了柳書殷的身旁。
夜裡,旁邊的產婦忽然站了起來,由於是順產,她恢複的比較快。
隻見,她兩隻眼死死的盯著,睡在柳書殷身旁的孩子。
眼神中充滿了妒忌和不滿,憑什麼她就能生兒子?這個瘦不拉幾的女人,有什麼能耐,就能找到這麼體貼,英俊的男人?
人人都說大沈莊的那個二溜子沈濯,不是個東西,是個混賬。
她這都看了一天了,也沒看出這個男人,哪裡混賬?反觀,他又是給媳婦兒搓背,又是給媳婦兒揉腿的,還說是促進血液循環。
還哄孩子睡覺,給孩子喂奶?一點都不像是彆人口中所說的那般。
這個女人這樣想著,她的眼神就變的異常的黑暗。
大家同為女人,她憑什麼就能過的這麼好,這麼滋潤。又是小黃米,又是雞湯,還有肉包子,而她連喝一杯紅糖水,都是一種奢望。
不!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她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嘛!若是她跟她的兒子,都死去。那他們一家也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產婦,這樣想著,就緩緩地靠近了睡熟的柳書殷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