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要等著打火機,文具盒都做完了,這批貨發出去,才能算。”
“許知青……”
“我城裡人,這個賬目我算不過來嗎?難道,還需要鞠主任拿著算盤子,過來跟我算算賬?”
鞠主任看到她這個樣子的,她也不好說什麼,“那我明天再去一趟鎮上,跟管這個的同誌,好好說說。”
“那你最好把沈叔做手術的事講清楚,把柳知青癱瘓在床的事講明白,還有大兄弟坐輪椅的事也說好了。一個字都不能漏掉!”
鞠主任走後,許文英翻了翻眼皮。
“叔,嬸,大兄弟,這罰款的事是按照一定比例來的。咱們都是農戶,農村人沒有城裡的那個工資。
她信口開河,直接要兩千。你說說這兩千,怎麼能落在她手裡一些,畢竟這事是她操辦的。”
沈濯擰眉的看了看許文英,“沈家你當家啊?”
許文英被他這樣一問,臉色不由得紅了,“這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嗎?再說了,我可從來都沒過問過沈家的錢,對不對?”
沈濯聽了這話,低頭笑了。
“你要是真的過問了,我都擔心我爹能把房子掀了。”
沈世顯叼著大煙杆,“唉,那倒不至於!咋說這許知青說的也有道理,比你娘強。你看看你娘,話都不敢說了。”
——
三天後,鞠主任再次上門,最終,沈小洲以罰款一千元談攏。
許文英把一簸箕花生,直接放在了院子的中間,“這都有了離婚證了,還要罰這麼多錢。讓人哪裡說理去!”
鞠主任不敢得罪許文英,她畢竟不受大沈莊管。她把村長開出的結婚證明,遞給了沈濯。
“你這錢是交了罰款的,可小洲這孩子畢竟要上戶口。我這兒也是順路,從村長那兒給你和柳知青開證明來了。
你們找個空,再去重新登記吧!對了,這計劃生育還是要執行的。這柳知青生了兩個孩子了,定然是去要結紮的。”
沈濯看著眼前的結婚證明,他點了點頭。
柳書殷去結紮,他有點舍不得。不是因為他在想生孩子,而是,他不想讓柳書殷再次動手術了。
沈吾梅倒是覺得沒什麼,“三弟,結紮是個小手術。俺生了小豆子之後,就結紮了。這個對身體也沒啥影響,咱們村的女人,不是上環就是結紮的。這有個啥?”
沈濯捏著手中的結婚證明,深深地歎了口氣。
柳書殷又在為他做手術了。
晚上,他把結婚證明拿到了柳書殷麵前,“咱家小洲能上戶口了,罰款一千。村長開的結婚證明,你出了月子,咱們就去登記。”
柳書殷把小洲放好,伸手把那張結婚證明拿了過來。
這次,她明顯沒有抗拒。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在知青所那個樣子。那時候的她,還是沈世顯,沈母,外加他家大姐,他都守著柳書殷。幾乎是沈母求著她……
現在她看到跟沈濯的結婚證明時,兩眼儘然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
柳書殷把這張結婚證明,貼在了自己的心口。然後,靜靜的閉上了眼,嘴角夾著笑意,她似乎一直都在等這張結婚證明。
沈濯見狀,他深深地籲了口氣,“還有個事,村裡的婦女主任讓你去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