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哪位兄台,吟的詩句啊,我文昌學子前來拜訪……”
“還有青岩學子……”
隔壁的雜亂聲還沒有停下,小雲她們包間的門口就響起了聲音。
門口伺候的小二敲門進來,神情有些猶豫,“幾位客人,門口有文昌的學子要進來……”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我正想要找他們呢……”
小雲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些酒精上頭了,任平和任德還沒有說話,她直接就吩咐了小二。
這在平時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時刻提醒著自己現在的身份,在任家,特彆是任德麵前也是要裝小女孩的,雖然和任平之間無所顧忌,畢竟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在這異世相逢抱團取暖,兩人現在就是沒有血緣的親兄弟一般。
但兩人平時在家丁和任德麵前還是要注意一些,兄友妹恭,小雲從來不在人間表現的強勢出來,凡事都表現出以任平馬首是瞻。
兩杯米酒下肚,她這酒精不耐體質,就有些微微表現了出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並沒有表情,任德也隻是稍微有些訝然,那些學子聽得詩詞就會興奮他能理解,可小姐要找這些人做什麼呢。
這些學子們自持身份,雖然聽到有人吟詩,隻當是同道中人,不由見獵心喜,過來拜訪交流,卻也很有禮貌,並沒有直接闖入,而是讓小二先進門通報一聲。
得了主人的允許,這才魚貫而入。
進來四五個人,成九宋媽媽他們已經自覺起身,站立在兩側,高大叔則是走到了小雲的身後,警惕著看著來人。
“剛剛是哪位兄台吟誦的詩句啊,真是好酒配好詩,不愧為我同道中人也!”
一個著白袍的學子上前打話。
“我們乃是文昌學院的學子,本人衛子健,這位是最近頂頂有名的辛大才子,他的一首《青玉案》可是傳遍大昌啊,這就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辛衝辛棄疾。”
衛子健先介紹了自己,又著重給辛衝介紹,這可是他們文昌書院的活招牌,連青岩書院的學子都要通過自己的關係來認識辛大郎呢,現在辛大郎親自來見你們,還不趕快地感動涕零,連聲道“久仰”才對嘛。
他立在辛大郎的邊上,辛衝微昂著頭,等著對方來給自己打招呼,說些崇拜的奉承話來,最近他走到哪裡聽到的都是類似的奉承話,讓他樂在其中,深為享受。
原來被人崇拜被人尊敬是這樣的爽,他已經飄飄然,一開始還擔心著有真正的作者跳出來指責自己剽竊,對外隻稱自己是辛衝辛大郎,從不主動說自己就是《青玉案》的作者。
結果這麼多天過去,雖然也傳出作者另有其人的風聲,但卻沒有人出來說話,慢慢地在所有人的奉承中,他迷失了,他成功催眠了自己,自己就是《青玉案》的作者辛棄疾,這詞就是自己在元夕前寫的,放權給了品花樓的妓子唱詞的,誰來都不好使。
可恨那妓子一開始還對自己熱情有加,免費陪茶唱曲,讓自己好生快活,在一眾同窗麵前露了大臉。
本還想趁熱打鐵,拿下這兩個清倌人,成一段風雅之事,卻沒有想到之後自己再去品花樓,卻見不到了雪兒憐兒了。
不是說在接某大官人,就是被某大官人接進府去了,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給錢都不好使。
辛衝很生氣,氣的臉上都上火了,大痘子長了一批又一批,總不見消。
這妓子再火,也不能忘本啊,她們就記不得自己是怎麼火起來的嘛,若沒有自己的《青玉案》,她們能火起來嗎?
真是妓子無情,婊子無義,以後自己的詩詞再不給她們唱了。
自己以前與詩詞一道,沒有太多天賦,卻老天垂憐,自己不放棄不拋棄,終於厚積薄發,出了這一首《青玉案》,名揚大昌。
還好我沒放棄。
最近許多高門大戶家的詩會給辛大郎下了帖子,他自然也是興衝衝去參加了,可再沒有一首新的詩詞出來,不由讓許多人都失望。
又有風聲傳出他江郎才儘,那《青玉案》作者另有其人的說法又有人在傳,還有彆有用心的人,竟然影射自己冒名頂替剽竊詩詞。
這真真是太過分了,竊書都不算偷,這《青玉案》似乎好像仿佛就是自己以前寫的詞,隻是自己有些記不得了,怎麼是剽竊呢,那我剽竊了哪個的?
那妓子都說了是辛棄疾寫的,本人就是如假包換的辛衝辛棄疾,這字還是自己老爹請了李舉人給起的呢,這都是有人證的。
辛衝最近受了刺激,日夜吟詩作詞,隻盼再寫出一首新詞出來一鳴驚人,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