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德隻請來了雪兒和憐兒,她們一聽有新詞,而且還是要去給柳大家表演,興奮的渾身都要顫抖了。
在這重文的大昌國,文人都是受人尊敬的,更何況還是以詩詞聞名的大儒,她們固然會被彆人追星,可她們也會追星的啊,這些詩詞大家就是她們追星的偶像。
小雲聽到任德說,少爺寫了一首了不得的詩詞,震驚了所有人,可是偏偏柳山長似乎有太滿意,說他作的是豔詞,很是不喜。
小雲聽到任平竟然拿出了《雨霖鈴》來,不由得撫額。
抄哪首詩不好,偏抄柳永的代表作,這首詞算是宋詞中金字塔的存在了,這首詞現在就拿了出來,以後怎麼辦啊。
自己在元夕拿了《青玉案》來,現在都有些後悔,那首也是文壇頂尖的名篇,一下搞出個真假辛棄疾的剽竊大事件來,弄的辛衝身敗名裂,自家和辛家算是結下了生死之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也不知道這首《雨霖鈴》一出,又會搞出什麼變故來。
至於開業時的乞丐堵門鬨事,李縣尉那裡已經查明了真相,卻是辛家掌櫃指使。
那掌櫃隻說是同行競爭,一人扛下了所有。
而且顯然那李縣尉那裡也受了好處,有人托了關係找上他了,他已經讓人帶了話來,說辛家已經將那掌櫃開除了,都是他一個人自作主張,李縣尉的意思,冤家家解不宜結,辛家也是有能量的人,以後就各做各的生意好了,不要和人家計較了。
小雲和任平聽到這個辛字,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顯然這個假姐夫是靠不住的,到底隻是一個妾室的堂親,開業時能來捧個場,處理了鬨事,就已經夠給芙蓉的麵子了。
他也說了辛家背後有能量,那就是他不願意為他們保駕護航了,或者說不願意儘全力。
果然靠人人跑,靠山山倒,打鐵還是要自身硬啊。
還是要靠任平去拚了,這個書院無論如何,他都得要進去。
小雲將自己收拾了一番,讓宋媽媽把自己弄的更像個男孩子一樣,眉毛也拿青黛描粗了一點,隻有耳朵上的兩個小洞眼擋不住,反正自己年經還小,就說自己調皮,大人給紮的洞眼,穿線,想讓自己安生聽話些。
可人家男孩子不聽話,隻是紮一個洞眼,自己這兩個耳朵都有呢。
那就說自己小時候特彆調皮吧。
小雲跟著任德,帶著兩個姐兒從後院過來,進入前廳,那些食客看到兩個又做了梳妝打扮後的姐兒,一個個激動不已,口中發出歡呼聲。
那些在外麵等號的食客,一個個也坐不住了,紛紛要往店裡擠,但地方小,這些人也擠不進啊,許多人都擠掉了鞋子,擠掉了頭巾,衣服也被扯破了。
小雲不由嘖舌,這古代的娛樂活動真是太少了,聽個妓子唱小曲也能興奮起這樣。
最後還是柳山長出來,對著學生們嗬斥一番,青岩書院的學子首先安分了下來,彆的書生們也立斯文了起來。
芍藥廳的包間門這次沒有開,是柳山長特意吩咐的,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這要是再關了門,這些學子真沒有辦法安撫了。
兩個姐兒隻是培養的時間不長,也隻會粗淺的樂器,這次來表演還是帶了樂師來,在樂師調弦,兩個妓子熟悉詩詞時,小雲上前給柳山長行禮。
小小的孩子,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睛,透著清純又帶著幾分成熟,這兩種相反的神情在同一雙眼睛裡出現,卻讓柳山長覺得麵前的這個小娃兒聰慧又帶著幾分早熟。
想來也是,不過是個鄉下的小地主,生計艱難,都要開食肆謀生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小雲是吧,你今年多大了,可以起萌?”
問了這話,柳山長都覺得有些多餘了,人家都說過自己有老師了,還能說出一番人生三重境界的話來,怎麼可能還沒有讀書呢。
他又改口道,“不知你的老師是哪位大儒,這樣的大才,想來必定聞名於世。”
“回柳山長話,小子今年虛歲十一,隻是識得幾個字,不曾正式進學。”
“咦?!”
柳山長驚道,“你上次不是在這兩學生麵前說過你有老師的?不曾進學,又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精妙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