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寶瞧見她伸出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枚長命鎖。
漂亮姐姐原先定是特彆盼望孩子的到來。
安榆晚在聽傘婆婆說自己再也無法有孕時,露出極其慘淡的笑容。
這樣也好,她再也不用給那個禽獸懷孩子,也不用忍受孩子在腹中漸漸流逝的痛苦。
傘婆婆歎道“林夫人,你若是不想有孕直接一碗避子湯喝了了事,為何非得生吃紅花損害身子呢?”
安榆晚如今並沒有說話的力氣。
她倒是想避孕,隻是那個禽獸最喜歡的便是在孕中故意往死裡折騰,她院裡所有仆從都是禽獸的眼線,隻要發現她試圖喝避子湯,就會遭到非人的毆打。
發覺到自己再次懷孕時,她全身血液幾乎倒流,手腳冰涼刺骨。
用私房錢收買了林府的家丁,才能出門買到紅花。
她把緊握的金鑲玉長命鎖送給傘婆婆,算是答謝她救命的恩情。
這是她出閣前變賣了首飾打造的,如今用不著了。
傘婆婆死活不肯要,推拒間,安榆晚的衣袖滑落,露出的小臂體無完膚,上頭全是各種燙傷、烙傷,還有用手掐出來的傷痕,堆疊在一塊,悲慘地讓人不忍心看。
簡直觸目驚心,傘婆婆捂住嘴倒抽一口涼氣,連蓁寶也嚴肅、憤慨地皺起細眉。
傘婆婆吸著氣道“林夫人,我替你去報官吧?”
官府難道會對安榆晚的苦難視而不見?
安榆晚闔上眼拒絕。
她也曾趁著回娘家省親時跑到官府狀告林府,但她的公爹在朝為官,官府不好不給麵子。
她父親也趕來說她滿口胡言,通篇杜撰。
官府最後隻說是管不了家務事讓她離開了。
傘婆婆突的站起,背過身道“我去替你買藥。”
言語間還帶著掩飾不住的哽咽。
蓁寶則目不轉睛注視著安榆晚的小臂,治好這上頭的傷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可這漂亮姐姐回去後定會再次遭到一番毒打,對解決此事無任何幫助。
蓁寶靈機一動,背過手結印,在安榆晚身上施了個咒法,讓她暫時不會感受到痛楚。
安榆晚隻覺讓她無法呼吸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的感覺忽然消失了,身子輕盈快活起來,仿佛整個人都變得生機勃勃了。
連小產後的不適都減緩了,就像未曾受過傷那般。
她錯愕地呆住,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漂亮姐姐,很疼嗎?”蓁寶跟沒事人似的問。
安榆晚有些迷茫,愣神地搖頭,她發散的視線在蓁寶臉上聚集。
若是她的孩子能夠生下來,定然會同這小姑娘一樣可愛機靈。
她最喜歡女孩了。
蓁寶看出安榆晚眼神的意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蛋上,來回蹭蹭,既然漂亮姐姐這輩子無法有孩子了,那就摸摸她的臉蛋解解饞吧。
溫燙的淚水逐漸盈滿眼眶,安榆晚猛地扭過頭。
不能讓自己的失態嚇到孩子。
傘婆婆此刻驟然衝進來,慌張地心臟都在砰砰跳。
“林府的人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