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紅纓點頭,取下發間的簪子,用尖端抵住安如意嬌豔的臉龐,“你一直自詡京城第一美人,若是這張臉徹底毀了,你還會如往常那般得意嗎?”
安如意動都不敢動,五官僵硬,生怕那簪尖劃傷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容顏。
她原以為安榆晚那慫包是在嚇唬自己,可看她的眼神無比認真,她是真怕了。
“姐姐……姐姐……我是你妹妹啊,血濃於水。”
可霍紅纓感受到的安榆晚的記憶裡,從未有過什麼姐妹情深,甚至這所謂的妹妹親手把她送進了火坑。
安榆晚不曾幻想過富貴榮華,隻想找個知心人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安如意卻下藥把她送上了林崇的床。
她愛的那個馬夫想帶她私奔開啟新生活,安如意把這件事捅破到了她們父親麵前,害得馬夫身首異處。
可以說她在林府的劫難是拜安如意所賜。
霍紅纓麵不改色將簪尖刺入安如意眼尾的肌膚,一直劃到嘴角,在她臉上留下長長的疤痕,深可入骨。
“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啊啊!”
安如意絕望地感受著溫熱血液滑下臉頰,臉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最自豪的便是這張臉,卻被安榆晚毀了!毀了啊!
她不要變成葉聞欽那種醜八怪啊啊啊啊!
聽著安如意悲慟的慘叫,安榆晚隻感覺自己骨子裡都在瘋狂地興奮。
從安如意出生的那刻開始,自己便成了她的奴隸。
明明都是安家的小姐,她要跟丫鬟一樣匍匐在地幫安如意洗腳,安如意有時興致來了,會要她把洗腳水喝光。
她隻能穿安如意不要的衣裳,戴安如意丟棄的首飾。
她是庶女,難道庶女就活該被糟踐嗎?!
安如意不敢麵對自己毀容的事實,昏死過去。
霍紅纓像丟垃圾似的輕飄飄丟開她,管都懶得管。
走到蓁寶麵前道“接下來的事情我能處理,小高人先回府吧。”
蓁寶看向她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充滿了崇拜。
目睹霍將軍教訓了這麼多壞人,她都有點看撐了,回府讓小廚房做點山楂糕消消食。
豈料在路上被個老太太攔住,“小姑娘,你來扶我去定遠侯府吧。”
這請求好不客氣,蓁寶看了這老太太一眼。
“你又不是瘸子,乾嘛要我扶你?”
老太太怒了,斥責道“沒看見我身子不好嗎?走路都要大喘氣,你扶一下又不會死。”
蓁寶轉身就走,“你死半道上碰瓷我咋辦?”
老太太差點被蓁寶氣死,“我兒媳婦是定遠侯府的嫡出大姑娘,我是侯爺的親家夫人,你敢得罪我?”
沒想到張秉語的娘跟他一樣臉皮忒厚。
蓁寶加快腳步噠噠噠走遠了,張母在原地無能狂怒。
葉雲微已經許久未去張家侍奉她了,問張秉語他也不肯說,侯府的接濟也不曉得為何停了,她隻好撐著病體親自來侯府問。
剛走到侯府大門前就看見葉雲微從轎子上下來。
張母忙走了過去,“雲微,你這幾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