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氏驚愕地用手帕捂住口鼻,移坐到旁邊,一方小小的桌案,恨不能和他隔著天南海北。
葉鴻宣牙齒都要咬碎,“我已經好了!”
他昏迷了好幾日,高燒不斷,若不是容兒一直守候在床榻邊,衣不解帶地照料他,他早燒成了傻子。
即使他這麼說了,柳氏也不敢靠近,都要坐到旁邊夫人的桌子那去了,好像葉鴻宣身上有什麼傳染病。
她這唯恐避之不及的行為引得旁人不斷投來打量的眼神,葉鴻宣更加無地自容。
“快坐過來!”
柳氏更嫌棄了,嫌棄得雙下巴都快出來了。
好像跟葉鴻宣坐近了都會倒黴一樣。
定遠侯夫人行徑如此反常,文武百官心裡也犯起了嘀咕,莫不成葉侯爺出了什麼事。
聽聞葉侯爺連納兩位美妾,本應意氣風發,卻忽然生了場重病,在床上昏迷了許多日,難不成這重病還有傳染性質?!
真是細思極恐。
生怕也染上什麼怪病,投到葉鴻宣身上的眼神也立馬收了回來。
葉鴻宣被革職後便不能再上朝,這次宮宴是他唯一能接觸眾勳貴的機會,定要左右逢源,和這些大臣們打好關係,順便問他們借些銀兩。
他的朝服穿了許久沒換新,都起毛邊了。
在眾多華冠麗服中顯得格外寒酸。
他端起酒盞走向穆國公。
穆國公畢竟是他嫡母的親弟弟,定會幫襯他的。
穆國公沒想到葉鴻宣會來找自己,眼睛越瞪越大,心裡瘋狂呐喊你不要過來啊!!!
可他偏偏就過來了,還笑得跟大傻子似的。
穆國公腦子飛速思考,蹭的站起身去找裴錚。
“陛下!老臣有要務稟報!”
裴錚好不容易能從繁忙的政務中脫身,正在吃飯享受來之不易的閒暇時光,一聽有要務,頓時垮起小貓批臉,感覺禦膳房做的佳肴都不香了。
生活怎麼就那麼難啊!
他眼淚嘩嘩地求助裴定驍。
裴定驍正專心給蓁寶剝螃蟹,沒接收到他的求助。
裴錚委屈地癟癟嘴,放下筷子示意穆國公說。
穆國公鬆了一口氣,喋喋不休地跟裴錚稟報起來。
交際失敗的葉鴻宣落寞地站在原地,立馬把目光轉移到了忠遠伯身上。
正在大口吃肉的忠遠伯看見葉鴻宣過來,把嘴裡的肉沫噴到了自家夫人臉上,得到了夫人的幾個大逼鬥。
“葉侯爺,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忠遠伯迫不及待拉著夫人要離開,“賤內生氣了,我去哄哄她。”
隨後拔腿就跑。
葉鴻宣就像隻圍著粑粑轉的蒼蠅一樣,到哪哪嫌棄,宮宴上的人都差不多被他嚇跑了。
裴錚忍無可忍,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定遠侯,你老老實實坐位置上吃飯成嗎?你要是真那麼閒就去外麵把地拖了,好好的宮宴被你攪和得烏煙瘴氣,煩不煩啊你!”
聽到葉鴻宣被訓斥,柳氏沒忍住發出聲輕笑。
耳尖的蓁寶聽到了這聲笑抬頭,激動地對她招手。
“娘親!”
裴定驍隨之望來,眼神幽深。
其實柳氏對威名遠揚的攝政王是又懼又敬的,因為民間有關他的傳聞實在算不得和善,之前幾回宮宴也隻是遠遠地看上幾眼,並不曾過多接觸。
但她許久沒見蓁寶,實在想念。
便施施然過去給攝政王行禮。
起身後視線一直落在蓁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