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離時,楚心遠才兩歲,如今對父親的印象特彆淺薄,隻記得父親很凶,母親總是抱著他哭,母親也強調過父親很壞,若是有自稱生父的人來找他,記得離他遠遠的不要理會。
是以楚心遠轉身就走。
嚴祿忙小跑過來攔住他,笑容討好。
“兒子,爹知道你有煩惱,爹可以幫你。”
楚心遠止住腳步,狐疑地看向嚴祿。
“你如何能幫我?”
嚴祿得意地勾起唇角,“你不就是想和那個姓桑的姑娘成婚嗎?爹覺得她好,你們很是相配。”他跟蹤了楚心遠許久,已經足夠了解他。
這番話說得楚心遠慢慢放下防備。
雖然他爹是壞人,但比娘的眼光要好。
嚴祿見楚心遠的態度軟化了些,乘勝追擊。
“爹這裡有種藥,喝了以後人事不省,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等那時生米煮成熟飯,你娘也沒法反對,壞了名聲也無事,你可以帶回家當妾是吧。”
原以為楚心遠會迫不及待地接受這個建議,沒成想他突然發難,猛地攥住他的衣領,揮拳打歪了他的鼻子,鼻骨一陣劇痛。
“汙穢!惡心!你果然是個爛人!”
他和桑念一直止乎於禮,就算已經定親也不敢隨意冒犯她,而且他這輩子隻會和一個女人成婚,什麼妾和通房都不要。
他怎麼會有思想如此齷齪的父親?!
簡直惡心至極!
“彆彆彆!”嚴祿從地上爬起來喊住火冒三丈離開的楚心遠,“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哈哈,不愧是繼承我優良傳統的好兒子,跟我一樣尊重女子,我現在就把真正的方法告訴你。”
楚心遠方才的怒火還未消,胸口不斷起伏,耐著性子等嚴祿說話,若是他再出些餿主意,他保證把嚴祿打得沒法再開口。
“我在冀州有一處房產,你不如和桑姑娘去冀州待段時間,爹親自操辦你們的婚事,等你娘過了心裡這坎,再帶著媳婦孩子回來孝順她。”
楚心遠的怒氣漸消。
這倒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娘現在強,等日子越來越長了會察覺到桑念的好,到那時她看他和桑念過得幸福美滿,就肯定不會再那麼強硬地反對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嚴祿順勢提出“你得改姓嚴,並且去戶部把你的戶籍落到我名下。”
他因為虐打妻兒被關了五年監牢,從牢裡出來後輾轉去到冀州入贅到一戶隻生有獨女的人家裡,十年來生了五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
嶽父嶽母嫌他無用,本想休了他讓女兒另嫁,結果女方因意外落胎後失去了生育能力,斷絕了嶽父嶽母的男孫夢。
就在這時,嚴祿突然想到他還有一個兒子,為了繼續賴在嶽父家裡混吃等死,嚴祿就提出可以把楚心遠過繼到嶽父名下,正好他和如今的妻子都姓嚴──大景律法是允許同姓通婚的。
嶽父嶽母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不費半點力就有那麼大的男孫養老,當然願意。
“這……”
楚心遠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