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七百兩。”
趙紫煙和喜兒爭執的時候,張老爺又加了五十兩。
張老爺曾在外地為官,頗有才學,如今年過七旬,致仕之後,唯一愛好便是字畫收藏,且眼光獨到。
他一眼便看出這幅字畫的不凡和與眾不同,最開始的五百五十兩銀子便是他出的。
張老爺知道,即便畫能模仿,而能寫出這首詩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不出多久,此詩肯定傳遍青雲,而這詩的原作,升值空間必然巨大。
更何況這個風吟居士有自己獨特的書寫風格,以前從未見過,字跡難以模仿。
加上許多文字經風吟居士一改,更加凸顯出此作獨特之處,所有升值的條件,這幅字畫占全了。
張老爺和趙縣令同是官場中人,致仕後經常一起喝酒,並不怕得罪趙紫煙,七百兩銀子便是他的報價。
趙紫煙見張老爺報出七百兩銀子的高價,氣呼呼的走到張老爺身邊,抬頭說道
“哼!張伯伯,你也要和我爭嗎!”
“紫煙啊,這字畫伯伯喜愛非常,你就讓與伯伯,好不好?”
“不好,伯伯這麼大了,還跟我一個小孩子搶東西,羞羞羞。”趙紫煙嘟著嘴巴,氣呼呼的道。
這話當著店中十幾人說出,張老爺差點下不來台。
不過他對這幅字畫誌在必得,哪肯輕易讓人。
“哈哈,紫煙你馬上就滿十四了,眼看就要說婆家了,還小孩子啊,我家辰兒和你年紀相仿,等幾天我就去向你爹提親,哈哈哈。”
趙紫煙一聽,羞得臉蛋通紅,兩隻手把耳朵一捂。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張老爺德高望重,也隻有趙紫煙這個頑劣丫頭敢這麼說,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
孫碧荷出價之後,本打算回府等消息,結果轉眼之間便有人出價七百兩。
這首詩不僅淒美無儔,更是寫到了孫碧荷心裡。
短短八行詩,寫儘了孫碧荷這些年的感受,好像專門為她而寫的一般。
她想買的,不單單是這首詩,還有這首詩背後的知音。
孫碧荷之所以報完價格便急著回家,正是不敢細思詞中意境,擔心自己如那趙家小姐一般,當眾哭出聲來。
“文掌櫃,我出八百兩,如果還有人加價,請至孫府報信。”
孫碧荷輕聲細語中帶著堅決,報價後立刻帶著小嬋離開了淡寧苑,不敢再多看那首詩一眼。
淡寧苑裡十幾人目送孫碧荷離去,議論紛紛。
“這孫大小姐向來與世無爭,今兒怎麼了。”
“孫小姐在水牛城出了名的溫婉,沒想到也有要強的一麵。”
“她要是下了決心買這字畫,隻怕沒人爭得過她了。”
“那是,孫老爺可是咱們水牛城首富,對這閨女,比兒子還疼呢。”
……
張老爺左右為難,那孫家小姐一次便加價一百兩銀子,看她的樣子,還得往上加,歎氣道
“唉,我出八百五十兩,再多我就不加了。”
文掌櫃實在沒想到這幅字畫能賣到八百五十兩,傭金便有八十五兩銀子,臉都笑抽筋了。
他回頭對小二說道“清風,趕快追上孫小姐,說有人出價八百五十兩,問她是否加價。”
“慢著!你怎麼不問我呢!”
趙紫煙雙手叉腰,氣呼呼的望著文掌櫃,雙眼瞪得滾圓“怎麼,看不起我是吧!”
文掌櫃聞言,大吃一驚,他還真把這小丫頭忘了。
“哎喲,我的趙大小姐,你嚇煞我也,小老兒哪敢啊。”
“那你怎麼不問我!”
“我問,我馬上問,趙小姐,您還出價嗎?”
趙紫煙眼睛一瞪“我出九百兩!”
文掌櫃心裡樂開了花,他不好當著這縣令千金的麵去通知孫碧荷,怕惹她不高興,隻能等她走了再說。
“趙小姐稍安勿躁,小老兒這就給你記下,隻要明天正午之前沒人出價,這幅畫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