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一半的村婦領到布料喜滋滋的離開了。
下一個是個名叫桂花的村婦,她小聲道“我給阿成做衣服,上衣十二尺,褲子八尺。”
似錦沒聽清,抬頭道“麻煩桂花嫂大聲些。”
桂花迫不得已提高聲音,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她身後一個村婦納悶道“阿成隻是中等身材,咋要這麼多布料做衣裳?
我負責給亮子做衣裳,亮子比阿成高半個頭,也不要這麼多布料呀。”
桂花嫂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記錯了,上衣隻要九尺布,褲子要六尺。”
似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她報的數據記了下來,讓她按了手印,青菱按照尺寸撕了兩身的布料交給了她。
桂花嫂抱著布料離開時,暗暗籲了一口氣。
另四個新來的村婦,似錦給她們各分了一個奴才,讓她們去量了尺寸,也把布料發給了她們。
發完布料,村婦們就都散去,良笙也要去上學了。
臨走時,指著門口房簷下的兩隻秧雞道“聽人說,秧雞煲湯特彆鮮美,你彆忘了把這兩隻秧雞給煲湯。
如今天氣暖和了,千萬彆把秧雞放長了時間,以免放變質了。”
良笙走後,似錦讓青菱把剩餘的布料收起來,然後燒了熱水,主仆倆在屋前殺秧雞。
因為有之前大花山白衣人事件,似錦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她感覺有人在暗中偷窺她,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那個白衣人還是不肯放過她,還是對她動了殺機?
她克製住心中的驚濤駭浪,裝作若無其事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四周。
這山上樹木不多,大多是荊棘和野草。
似錦看見左前方半人高的荊棘叢裡有兩個人影一閃而過。
青菱見似錦有些心不在焉,對她道“是不是中午沒有午睡有點累?那你去補個覺吧,我一個人又不是殺不了這兩隻秧雞。”
自從天氣變熱了,似錦每天中午都要小睡一會兒。
不過她現在並不太想睡覺,但她想思考一下剛才偷窺她的人是不是那個白衣人派來的,如果是那個白衣人派來的該怎麼應對。
於是站起身來,準備回屋。
這時,英嫂帶著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人跑了來。
還沒到跟前,就喊“阿笙媳婦,芹姐家的大黃牛病了,想請你去她家給治治。”
青菱忙道“我們東家娘子要去午睡,等午睡過後再去行嗎?”
求人辦事,不好強迫人家。
英嫂和芹姐隻得應好,臨走時再三叮囑似錦彆忘了此事。
似錦溫和道“不會忘的。”
兩個村婦這才離開。
她們才走不久,旺兒提著個野菜籃子就跑來了,一來就問青菱“錦嬸呢?”
青菱見他滿頭大汗,十分焦急的樣子,問“發生啥事了。”
旺兒頓了頓,道“你彆問,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錦嬸說。”
青菱放下手裡的活,站了起來,嘀咕道“東家娘子才睡下,你就要找她。”
去屋裡喊似錦。
似錦心神不寧的來到玄關處,問旺兒“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旺兒看了一眼青菱,躊躇的問“我能進去悄悄跟你說嗎?”
似錦盯著他看了幾秒,見他殷切的盯著自己,點頭道“那你進來吧。”
旺兒在玄關處放下野菜籃,脫了草鞋,光著腳進了屋。
青菱看見他在光潔的地板上一踩一個小腳印,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拿了一塊抹布就要去擦地。
似錦回頭道“先去殺秧,等我讓你擦地板時你再擦。”
青菱便退了出去。
似錦把旺兒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請他坐下“有什麼機密的事要跟我說。”
旺兒緊張而又不安道“剛才我挖野菜時,無意中聽到紅梅娘和一個人販子的對話。
紅梅娘跟那個人販子說,她會於五日之內會把你綁到碼頭,以四十五兩賣給他。”
似錦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剛才她看到的那兩個人影,問“他們都穿著什麼顏色的衣嘗?”
旺兒道“紅梅娘穿著湖藍色的衣裳,那個人販子穿的是黑衣裳。”
剛才那兩個偷窺她的人就是一個穿著湖藍色的衣裳,一個穿著黑衣裳。
原來不是那個白衣男子偷偷盯上她,而是他們兩個!
似錦摸了摸旺兒的腦袋,讓他放鬆,輕嗤了一聲“我看吳氏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想把我綁到碼頭去賣掉,也不怕我相公殺了她!”
旺兒認真道“我聽吳氏跟那個人販子說,她會偷偷綁架你,不會讓阿笙叔知道的。”
小家夥叮囑道“錦嬸,你這幾天哪裡都彆去,就待在家裡。”
似錦笑著應了聲好,想要給他點獎勵,可家裡什麼零食都沒有,隻得送他出門。
叮囑他,這事誰也彆告訴,連他娘也彆說。
旺兒緊抿著唇,鄭重的點了點頭。
隻要不是那個白衣男子,似錦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等青菱處理好了雞,放在爐子上煨,並且讓胡媽媽幫忙看著點火,她這才在青菱的陪同下去了英嫂家。
蓜香站在廚房門口踮著腳尖看她主仆二人出了門。
眼珠轉了轉,想要過去搞點破壞,然後栽贓在青菱的頭上。
一次栽贓陷害不夠,那就多栽贓陷害幾次,不信東家娘子還會看重她。
隻要東家娘子厭惡她了,就是自己上位之時。
可她剛一動,吳媽媽就垮著臉命令道“去把柴給劈了!”
以前總考慮蓜香是個未出閣的閨女,而且身世也可憐,像砍柴這種重活,吳媽媽從來不讓她做,都是她自己乾。
可是她對這隻白眼狼好,白眼狼卻在背後想暗算她,哪怕佛也有火。
吳媽媽自然不肯再像以前那樣處處照顧蓜香了。
蓜香隻得拿了斧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