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菲理都沒理他,精致漂亮的臉上很是得意“賀川,你剛才還對她道歉,當著她下我的麵子。你不知道吧,你們班的沐夏乾起了神棍的勾當,在文化城門口擺攤賣符,剛騙了人五千塊錢呢!”
賀川同樣理都沒理她,哧一聲,彆開了臉。
程一菲氣的一跺腳,隨後想起什麼般,又笑了,拉住跟在她後麵的一些中年男女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快把剛才的事說說,這個沐夏是不是個騙子,這種人拿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真的!”
沐夏的視線掃過她後麵的人,巧了,全都臉熟。
正是和孫有德一起來的那些!
此刻這些人的臉上紛紛都有些尷尬,沒想到程一菲會鬨出來這麼一出!
鳳江市不大,經商的、辦廠的,互相都有些往來,他們和程一菲的爸爸關係不錯,宴會上碰見過程家兄妹幾次。
之前看見程一菲哭著跑出去,自然要問問緣由,這一說就說起了她同校的同學沐夏,再一細說,不正是在門口騙人的那個丫頭嗎?
本來是玩笑般跟程一菲講了,讓她少跟這種小騙子一般見識,哪曉得程一菲拉著他們就往鑒定中心跑,聽見那小騙子撿了漏,立刻不管不顧的,當著大廳裡滿滿的人,喊出了那麼一嗓子。
這要是真喊對了還好,萬一錯了,他們都有頭有臉的,集體冤枉一個小姑娘,傳出去得多丟人!
“幾位,你們說這扳指是假的,可有什麼憑證?”那些人沒說話,齊姓負責人卻不能不說,自家鑒定中心鑒定出了假貨,影響太惡劣了!
尤其是,鑒定師還是他父親!
“哪需要什麼憑證,她是個騙子,拿出來的東西當然是假的!再說了,那扳指看著破破爛爛的,我就不信,人家恭親王能戴這麼個破玩意兒?!”
程一菲這麼一說,一些客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不是沒道理啊。”
“那扳指的成色是不咋地,之前的鑒定師不是也說是假的麼。”
“嘿,難不成還真搞了個烏龍?這位老爺子,您說是真品,您就給解釋解釋吧,咱們也長長見識。”
齊老點點頭,他本來也是要對沐夏說明的,隻是被程一菲打斷了而已。
“各位,清代的扳指裡頭,按價值往下排,一等禦用,二等禦賜,三等又叫做‘探花’扳指,屬於親王、貝勒等皇室宗親——這一枚,正是‘探花’扳指,價值在清代扳指裡是第三等的高!”
“這上麵本來是刻的恭親王的私印,但是可惜啊,後世一百五十多年輾轉,已經大部分被磨花了,隻有邊角能看出一點痕跡。”說著齊老惋惜地將扳指展示給眾人,那上麵被磨刮的十分粗糙,但他指著的地方,的確好像是一個私印的邊角。
“這麼模糊啊?您怎麼能確定的?”有人問道。
“說來也巧,老頭子以前正好鑒定過恭親王的一些真品,對這枚私印印象頗深,如果換了彆人,今天可能就走寶咯!”齊老摸摸下巴笑了,有點得意的老頑童意味。
沐夏這才知道這枚扳指為何會流落到小攤子上,也感歎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好。
今天如果不是齊老,怕是不管她換多少個鑒定師,得出的結果都會是贗品。
“你說鑒定過就鑒定過了,憑什麼相信你啊?”程一菲不甘心地叫道。
被這麼個小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和胡攪蠻纏,以齊老的涵養都有些不耐了。
“憑老頭子叫齊學彰,在鑒定行業乾了五十年!”齊老皺著眉頭哼道。
齊學彰?什麼人?程一菲一臉的茫然。
但她不懂,在場的可有人懂!
“齊學彰?”一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激動地叫道“齊大師!齊老爺子!是您?!”
一聲叫完,他二話不說轉向了沐夏,十分的急切“小姑娘,這枚扳指你賣不賣,我出三萬!”
“三萬?張總,你欺負人小姑娘不懂行呢,我出五萬!”又有一人喊道。
“六萬!”
“我出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