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沈九歌怫然不悅，“你的意思是想我們兩個先去送死？”
江止若眼中也透露出殺機。
呂稷不語，沉著走開，隨後身上異能流動。
血氣從他身上不斷逸散而出。
沈九歌眼神淩厲。
是模仿？
但和我的血氣好像不太一樣。
對比之下，呂稷的血氣顏色要更加暗沉，擴散速度更慢，並且不像是附著在身上使用的。
逐漸地，血氣飄散到了周圍的石柱和牌桌上。
石柱上的人頭發出淒厲的慘叫，牌桌上的肉觸手甩動劇烈。
數秒後，人頭變得更加瘦弱，肉觸手變得更加乾癟。
它們全都死了。
像老化，像枯萎，像風乾。
血氣越飄越遠，再快要波及到沈九歌二人時，呂稷及時止住。
“如你所見，這是我的異能。”
他拍散了身周的血氣，“可以腐化周遭一切事物和活物，除了我本人之外，全都屬於可攻擊目標。”
“我無法控製，這是一種範圍性無差彆攻擊。”
“如果我第一個上，抽到了死的組合，那麼我死後，血氣將無法控製地布滿整個大廳。”
“所有人都得死。”
“無一例外。”
沈九歌盯著呂稷一言不發。
“九哥，我來。”江止若冷冷道。
“那可是會死的。”
“我知道，我來。”
說罷，江止若就準備啟動老虎機。
“停。”
沈九歌攔住了江止若。
後者疑惑轉頭，卻發現沈九歌臉上睜開了八隻眼睛。
小九在意識中說道“我可以幫忙把你和其中一個賭客的生命‘聯係’起來。”
“如果你抽中死獎，那他就會替你死。”
“但是，如果真的替死成功了，其中造成的意識侵蝕將會非常巨大，完全不亞於我占用你的身體。”
“你如果願意的話，就告訴我。”
沈九歌的八隻異瞳毫無規律地亂眨，給江止若看得有點暈了。
如果按照小九說的做，即使是賭客替死了，也會被鏡中人吃掉。
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因為呂稷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記住所有賭客的外貌。
但是，代價讓沈九歌猶豫了。
因為運氣這東西是說不準的。
有可能一次就中，完全用不到小九的異能。
也有可能即使抽到了死簽，還會再中死簽。
這會導致自己承受了侵蝕是白費的。
但很快，沈九歌就做出了選擇。
隻要不死，什麼代價都可以接受。
金色的光芒裹滿了沈九歌的全身，仿佛天神降世，充滿神性光輝。
呂稷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他驚訝的不是沈九歌此時的樣子，而是他在見證了沈九歌的血氣、神秘消失後，又新出現了一種新的異能。
到底哪個是異能，哪個是異常道具，他已經分不清了。
這個少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沈九歌走到許願老虎機旁坐下，抬起手握住了搖杆。
許願老虎機猥瑣地問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小九控製著嘴巴“一對眼睛。”
“眼睛？”
老虎機左右搖晃，仿佛在左右打量沈九歌一般。
隨後，它嬉笑道“眼睛，成交。”
搖杆扳下，老虎機上的輪盤開始旋轉起來。
緊接著，整個老虎機都開始晃動，屏幕上下的牙齒抖動著，好像在歡呼雀躍。
瞅準時機，沈九歌按下了停止鍵。
“嘿嘿嘿！！！”
許願老虎機發出一陣怪笑，抖動停止，輪盤速度慢了下來。
西瓜。
西瓜。
西瓜。
“恭喜！西瓜組合！獎勵你一對眼睛~”
兀地，沈九歌兩隻手的手背上各長出一隻閉著的眼睛。
他伸出手握了握拳，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
心念一動，手背上的兩隻眼睛同時睜開，跟小九的一樣，是黑白反轉的異瞳。
與此同時，他也獲得了手背上兩隻眼睛的視野。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臉上和手背上兩種視角的視野同時出現，卻沒有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