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市臨時醫院。
病房裡，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沈九歌緩緩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起，靠在床頭，愣愣地發呆。
嘗試呼喚小九，沒有回應，這一次小九占據身體是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估計要沉睡很長一段時間。
頭在隱隱作痛，痛得沈九歌心情不好，很想揍幾個人或者砸點東西抒發一下。
他很清楚，這是自己意識被侵蝕之後的症狀，他越來越暴戾了。
窗外是一片明媚的天空和幾朵悠閒的白雲，微風輕拂，帶著一絲絲清新的氣息，衝淡了醫院裡的消毒水味。
顧以晴端著一堆洗護工具走進病房，看到清醒的沈九歌，怔在原地。
她還沒來得及欣喜。
“滾出去。”沈九歌不耐煩地說道。
顧以晴呆了一下，但還是退出房間，順帶著把門關上。
沈九歌皺著眉繼續盯著牆壁發呆，並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什麼不妥。
——吱呀。
房門再度打開，沈九歌眼底掠過一絲殺氣。
第一個進來的是周承元，他第一眼看到冷漠的沈九歌尷尬地抿抿嘴。
他的胸前纏著厚厚的幾圈繃帶，遮擋住了那個被打穿的洞口。
怎麼感覺沈九歌氣質變了？
腳步聲不斷，接著，魏琛跟冉儀全部進了病房，
沈九歌偏頭看向窗外，麵無表情。
“九歌。”周承元笑著把果籃放在床頭，“你醒了。”
……
周承元尷尬道“我是來和你道彆的。”
沈九歌回憶起魏琛說的話，自然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你撤職就撤職，來找我做什麼？當說客？”
被猜到目的，周承元更尷尬了，訕笑道“你也知道的，我走了之後，榮城市的黑隊隊長就空出來了，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
沈九歌打開果籃，隨手剝了根香蕉“你們黑隊家大業大，再調一個隊長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話說的沒錯，但是外地的隊長，哪裡有本地人清楚榮城市的情況呢？”
“那叫止若去也行，他也是異能者。”
周承元轉頭看了眼魏琛，露出求助的眼神。
後者和藹地看著他，不語。
“江止若他……履曆有些不夠。”周承元苦著臉說道。
沈九歌又拿起個橘子“那你呢？就不爭取一下？這麼心甘情願不當隊長了？”
和藹的中年男聲打斷了周承元講話“他爸已經怒不可遏了，再不回閆都市，這小子可就遭老罪咯。”
沈九歌單邊眉毛輕挑，把一瓣橘子塞入嘴中。
怎麼聽起來這周承元來頭不小？
周承元撓了撓臉“我是閆都市四大家族之一周家的長子……”
“來榮城市當黑隊隊長，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我爸讓我當救援支隊的隊長。”
“那個位置太閒了，我覺得沒意思，所以就逃來榮城市了。”
“這裡和閆都市相隔將近一個華夏，山高皇帝遠，我爸不好管我。”
“所以在這裡當隊長，一當就是好幾年。”
沈九歌頓了一秒，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吃下一瓣橘子。
“好了，我們彆浪費時間了。”冉儀提了下眼鏡，從兩個男人背後走出來，
“說服他簡直就是浪費時間，還是利益交換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