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禦痕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所以抱歉,寶貝兒你失寵了。”
他仍笑著,但笑容很冷,疏離漠然。
這一句話看似滿含情意卻冷漠至極的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潑下。
蘇詩阮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的容色瞬間慘白,唇上的血色也褪了個乾乾淨淨。
“禦痕,你……”蘇詩阮的聲音顫抖著,似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她一定是聽錯了,對,一定是!
“我說,我不要你了。”禦痕終於收了笑,他一把將蘇詩阮甩開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下聽明白了嗎?”
猝不及防之中,蘇詩阮倒在了地上,嬌嫩的皓腕上蹭出了幾道血痕。
可她像是沒有感覺到這股疼痛一樣,呆呆地看著他,水眸中泛起了晶瑩。
“哧……”白澈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嘖嘖,蘇詩阮,你怎麼這麼可憐?”
他算是待在禦痕身邊最久的一個了,早就清楚了禦痕的性子是什麼,可惜這個無貌無腦的人類,還自以為抓住了禦痕的身和心。
君慕淺垂眸,也看著蘇詩阮,微微搖頭。
堂堂初代聖元女王,為了能保持青春和容貌,不惜當一條蛇的床伴,到最後還被人家拋棄了,何其可笑。
這時,極樂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了,她結結巴巴“慕、慕啊,獸尊,你麵前站了一個獸尊!”
她要瞎了,九尾天狐還不夠,這又蹦出了一個獸尊來,她家人類到底都招惹了一些什麼東西。
極樂總感覺,她最近瑟瑟發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君慕淺勾了勾唇“我知道啊,你想不想出去,說不定人家這時候餓了。”
“我才不!”極樂氣鼓鼓,“我剛才可聽到了,人家想要的是你。”
自從跟了這個人類,她就發現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要我?”君慕淺不置可否,“他也得要的起才行。”
“也是。”極樂想了想,認同道,“畢竟,你這個人有毒,一般人受不住。”
“咳咳咳……”君慕淺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她冷笑一聲,“等一會兒,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毒。”
“不了不了。”極樂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蔫了,“我繼續修生養息去了,修為還沒有恢複呢嘿嘿嘿。”
說完,就再也不開口了。
君慕淺眼眸微深,她確實不知道,禦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抓她來,是為了讓她頂替蘇詩阮的位置,當他的床伴?
活在夢裡麼?
君慕淺偏頭,避開了禦痕望過來灼灼的視線,即便如此,還是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換做是誰,被一條毒蛇盯上,都不會好受。
“不……不!”蘇詩阮還是不能相信,她尖叫出聲,“禦痕,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崩潰地抱頭大喊“我可是陪了你九百多年!九百多年你知不知道!”
對一個女子來說,十年都已經十分寶貴,何況是九百年!
她這一生都傾注在了禦痕身上,他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九百年而已。”禦痕神色淡淡,他扯唇笑了笑,“彆把自己說的那麼貞潔,你和我交歡是為了什麼,你難道都忘了?”
聽到這句話,蘇詩阮的神情一滯,她捂著臉哭泣“是,是我先對你有想法,我想保持青春才來找你,但、但是……”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激動道“但是你若是對我沒有一點情意,怎麼會心甘情願和我……”
“寶貝兒,彆瞎想了。”聽到這句話,禦痕似乎有些無奈,他蹲下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聲音溫柔,“這世上,最不能長久的就是情意了。”
“今天本王可以喜歡你,明天就能喜歡彆人,寶貝兒,你實在是太傻了。”
蘇詩阮聽得一懵。
“本王和你交歡,一來是能把一個貞潔烈女調教成一個淫樂放縱的女子很有成就感,二來……”禦痕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歉意,“是因為你的體質乃是玄陰之體,對本王的修煉有極大的好處。”
頓了頓,補充道“可能本王確實喜歡過你那麼一兩分鐘,但寶貝兒,你也彆把自己太當回事,好嗎?”
蘇詩阮徹底懵了,她呆坐在那裡,雙眼空洞。
看到這一幕,君慕淺瞥了白澈一眼,傳音入密“這就是你讓我看的?”
“不錯。”白澈勾了勾唇,哂笑一聲,“早就想看蘇詩阮倒黴了,真是活該。”
禦痕也喜歡美人,蘇詩阮隻能算得上清秀,眼下有小美人兒這樣的傾世之美,禦痕自然就看不上蘇詩阮了。
蘇詩阮也真是蠢,居然就直接將小美人兒的影像傳給了禦痕。
君慕淺沒說什麼,眸光動了動。
“行了。”禦痕似乎已經用儘了耐心,他揚聲喊了一句,“殊然,帶本王的寶貝兒下去休息,那順便,本王將她賞賜給你了。”
話音一落,“唰”的一下,地麵上便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青年,模樣普普通通,但鼻子卻是很與眾不同的紅色。
“多謝陛下。”殊然行完禮後,直接就將還呆愣在那裡的蘇詩阮提了起來。
下一秒,他直接化作一隻雄鷹,飛向了高處。
荒漠三大將領之一的,赤腹鷹。
“終於解決了。”禦痕拍了拍手,豎瞳中漫出了幾點笑意,“碧靈,你去告訴其他兄弟姐妹,讓他們都趕緊動起來。”
白澈因為蘇詩阮倒黴,心情好了不少,語氣也平緩了一些“做什麼?”
“自然是準備喜事。”禦痕大笑,然後,他抬起長腿,緩緩地朝著紫衣女子走了過去。
這條蛇,不會是準備拿她當祭品,吃了她吧?
君慕淺神色微寒,七星挽月鞭已經浮在袖口,隨時準備掠出。
“本王在這裡等了幾百年,終於等到了。”禦痕彎下身子,緩緩開口,“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