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妃傾天妖帝,已就擒!!
他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毫不遲疑,也沒有給溫寧蕊留任何顏麵。
就連慕擎蒼也沒有想到,他這個兒子居然還會有這麼硬氣的一麵。
溫寧蕊更是又驚又怒,她氣憤地爬了起來,大聲尖叫道“慕琛嶼你敢!”
慕琛嶼就是她可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一條衷心的狗,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休她?
看著眼睛通紅,披頭散發的溫寧蕊,慕琛嶼的神色終於淡了下來,不帶半點情意“我就是休了你,如何?”
“休我?“溫寧蕊冷笑一聲,“你憑什麼休我?當初也是你去溫家求的親,庚帖都下了,要是你休了我,慕家和溫家就會再一次撕破臉,你在慕家還能待的下去?”
她臉上笑容擴大,露出幾分得意“慕琛嶼,你還是收回你剛才說的話吧,看在你我多年來的夫妻感情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然而,慕琛嶼接下來的話,卻是如同一個巴掌狠狠地撩在了她的臉上。
他冷漠至極,冷冷兩字“不收。”
“慕琛嶼?”溫寧蕊無比愕然,就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她忽然結巴了起來,眼神頃刻間就變了,“你、你再說一遍?”
心中無可抑製地升起了某種驚慌,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不、不會的,慕琛嶼一定是再故意逼她就範,她絕對不能夠上他的當。
溫寧蕊咬了咬牙,重新鎮定了下來。
但這一次,事情的發展卻與她所想的大相徑庭。
慕琛嶼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一片衣服扯了下來。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沾滿了血,開始在這塊碎布上書寫著。
他寫的時候,麵容帶著幾分隱忍,但每每落下,卻滅有半點停頓。
幾乎隻是三息的事情,他就已經寫好了。
“唰——”
慕琛嶼抬手,就將片有著血字的碎布甩在了已經傻了眼的溫寧蕊的麵前。
做完這一切,他像是耗儘了極大的力氣一般,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
“琛嶼!”慕擎蒼急忙扶住他,“沒事吧?不要和一個賤婦這般計較,快,喝口水緩一緩。”
慕琛嶼沒有拒絕,他連喝了一大壺,才終於喘過來一口氣。
大廳中寂靜一片,而溫寧蕊手指哆嗦著打開那塊碎布,在看到那個十分刺目顯眼的“休”字時,整個人徹底慌了,渾身冰涼。
“不、不可以!”她失聲道,“你怎麼可以休了我?你怎麼可以?!”
她以前也做過很多惡毒的事情,但是慕琛嶼從來都是護著她,這一次怎麼能夠翻臉無情?
“琛嶼,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溫寧蕊還存有剩下一點希望,她聲音也柔和了下來,“這休書其實算不得數,我這就毀了,我也不鬨了,我們還是像往日一樣,好好地過,好不好?”
這可是她第一次示弱示軟,他不可能再不給她麵子了。
可惜……
慕琛嶼淡淡地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口吻冷淡,依舊是兩個字,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不好。”
“嗙”的一下,呆愣之中,溫寧蕊腿一軟,直接癱倒了地上。
下一秒,眼淚就無意識地流了下來。
流著流著,她忽然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啊,她以為就算她做的事情全部敗露了,慕琛嶼也不會對她做什麼。
結果現在,他居然成了第一個過來指責她的人。
快二十年的夫妻情分,難道他就不在意了嗎?
看著這一幕,慕家的其他人都不由地憐憫了幾分。
君慕淺唇邊浮著淡淡的譏諷,神情冷然。
溫寧蕊真的把慕琛嶼就當做了冤大頭,以為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誰的人心會是石頭做的,經得起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和折騰?
就算慕琛嶼對溫寧蕊是真心喜愛,也不會再委曲求全了。
感情是經不起消磨和任性的,也沒有人會一直包容著你。
可憐,但更多的是可恨。
若是先前溫寧蕊不曾那般囂張地對待慕琛嶼,恐怕也不會落到這麼個結局。
“哭什麼哭?”慕擎蒼卻是沒有一點耐心,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沒看見大家都很煩你嗎?還有,你現在已經被琛嶼休了,不是我慕家的人了,趕緊滾出去,省得在這裡礙眼!”
就是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毀了他一整個家庭。
他的長媳被她殺害,還得慕影那麼小就沒了娘,他的二兒子又被她欺騙,蒙在鼓裡這麼多年,委實可恨!
慕擎蒼渾濁的眼睛裡儘是冷意,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回到溫家的,一會兒等她出了慕家,就派人結果了她。
溫寧蕊還在哭,但是哭聲卻小了一些。
她不躲不避,那茶杯直接就砸在了她的額頭上,鮮血汩汩而出。
她後悔了,她完全後悔了。
她本應該安定下來,和慕琛嶼好好地過日子,不該因為一時的嫉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到現在,連慕琛嶼居然都不要她了,她這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
溫寧蕊停止了哭泣,忽然慘笑一聲。
她慢慢抬頭,看著臉色同樣蒼白的慕琛嶼,定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慕琛嶼的神色頓了一下,避開了溫寧蕊的視線“以前是,現在,一點沒有了。”
什麼情意,都已經被消耗殆儘了。
他雖然傻,雖然平庸,比不上大哥,但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他累了,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
慕琛嶼歎了一口氣,道“父親,我先下去了。”
慕擎蒼點了點頭,正欲開口答應,卻聽得耳邊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叫。
叫聲的主人,正是溫寧蕊,她笑了幾下之後,猛地朝著一根房梁柱子上撞去。
速度極快,讓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慕擎蒼大怒“攔住她!”
自殺?
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他不會讓她得逞的。
但是慕擎蒼根本就忘了,他現在不是慕家家主,大廳裡也沒有他的親信,他說的話也根本不會有人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