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他隻求這位姑奶奶千萬不要把他告到道君那裡去了,這些人死不足惜,可他是無辜的啊。
以道君那護短的性子,怎麼可能看到自己的師妹被逼迫?
其他人完全不知曉,殷相真人這麼做其實還是為了他們好,因為在他的感知裡,若是道君出手了,彆說這幾十個師祖長老了,整個蓬萊都要被滅。
而聽到這句話,妙法真仙失聲脫口“殷相師祖,你瘋了嗎?”
驅逐數位仙門師祖長老,隻是為了給容慕道歉?
一時之間,那些還未選擇仙門的考核者們都震驚不已,薑青雪更是難以置信,猛地抬頭看向臨風而立的白衣少年。
君慕淺看了一眼緊張不已的殷相真仙,眸中若有所思,幾秒後,她淡淡道“我不是蓬萊的弟子,蓬萊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聞此,殷相真人心中一個咯噔,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大汗淋漓,手都不聽使喚了。
完了,完了……
這是要跟他們蓬萊劃清界限啊,打罵他一頓都要比這好得多。
下一秒,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中,殷相真人“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他現在隻想哭“容慕小友,你可真的不能把氣都憋在心裡,你給我說,我讓他們都改,你看不慣誰,我就送誰去見閻王……”
“容慕小友,你可一定一定不要告訴道君,一定不要啊。”
君慕淺原本就不怎麼在意,但此刻聽見“道君”二字,神情一凜。
聽蓬萊山之主這話的意思,他這麼做都是害怕她將這些事情告訴道君?
可道君又是誰?
忽然,君慕淺就回想起她先前在薑家找到的那封薑末留給她的信,上麵也提到了類似的字眼。
難道,殷相真人口中的道君和薑末說的是一個?
見到白衣少年久久沒有答話,殷相真人的心臟都快炸裂了,他咽了咽口水“容慕小友?”
“我說了,蓬萊如何,都與我無關。”君慕淺斂了思緒,眸中笑意淺淡,“炎聽前輩,事情解決完了,我現在隨您回三皇學宮。”
炎聽也不多說,點頭道“走,三皇學宮的位置比較難找,我先帶你認認路。”
話罷,不顧蓬萊一眾人呆滯的目光,一老一少就徑直離開了。
殷相真人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心徹底掉入了穀底。
他站了起來,又看到其他人呆愣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還讓老子一個個去趕?讓老子趕,你們就不隻是滾出蓬萊這麼簡單了。”
“滾……滾滾滾!”妙法真仙被那淩厲的眼神看得一個踉蹌,哆哆嗦嗦地從衣襟之中掏出蓬萊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之後,才慌忙駕雲跑了。
見此,其他仙門師祖和長老也都急忙效仿,紛紛拿出了自己的蓬萊令牌。
臨走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甘地三步一回頭。
殷相真人看得憤怒,袖子一揮,召喚來了一卷狂風,就將這些天仙真仙直接轟出了蓬萊山。
“……”
一片寂靜。
“你們——”殷相真人目光掃過瑟瑟發抖的考核者的時候,麵色終於緩和了幾分,“先去你們的屋子住下,然後把自己的意願寫在紙上,我會根據你們的意願,親自給你們選宗門。”
這件事情讓他有了一個深刻的教訓——蓬萊仙門,是要好好地收拾一番了。
聽到這話,厲青和仲星淳對視了一眼,恭敬地朝著殷相真人道了一聲之後,就紛紛告退了。
“殷相師祖!”薑青雪終於如夢初醒,她連還是腫的,“您是仗著我母後不在,我師傅也沒有回來,就任由外人這般欺我嗎?!”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見到容慕之後,連身為蓬萊山之主的殷相真人都會對他奴顏婢膝,比起對她母後的態度,都還要禮讓三分。
憑什麼?!
“混賬!”這一次,隻剩下了幾個人,殷相真人也沒再給薑青雪麵子,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咬著後槽牙道,“欺你?到底是誰欺誰,你當我眼瞎?薑青雪,你說你平日裡性子高冷,怎麼能做出這種混事來?”
果然是在蜜罐裡長大的大小姐,什麼苦都吃不了,脾氣還如此之大。
“當然是容慕欺我!”薑青雪眸中噴火,“殷相師祖,我敬你是我的長輩,我讓你打我,是敬畏你,不是怕了容慕!”
她的指甲死死地掐進了掌心之中“我一定會報這個仇的!母後會為我做主!”3
“報仇?做主?”殷相真人被氣笑了,“我告訴你,她,你根本惹不起!”
他倒還挺想問問,王母敢找道君做主嗎?
薑青雪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