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收繳戰利品。”
“嗯,想要什麼?”
林絮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落下蜻蜓點水的吻,“收這個好了。”
謝長宴眸裡的笑意更盛了,“再給你多收點也不錯。”
林絮淺淺一笑,“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忘卻的事情隨著她這句話再次從腦海裡湧現出來,謝長宴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忽然想知道。
現在在她眼裡的人到底是他,還是那個季宴禮?
她帶他過來看噴泉,究竟是想哄他開心,還是因為想哄季宴禮開心?
林絮看著怔忡的他,疑惑地叫了一聲,“阿宴?”
謝長宴嘴唇緊抿,一股酸澀感在胸口凶猛地翻滾,幾乎要從喉嚨湧出。
阿宴?
她這兩個字叫得那麼順口自然,是因為以前常常喚出口嗎?
他忽然想起除夕夜那天晚上,她輕吻了一下他的唇瓣,道出的那句令人心顫的話語——“阿宴,除夕快樂。”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把他認做了彆人嗎?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一樣,疼痛難受,幾乎要喘不過來氣。
林絮發現他的臉色愈加難看,倏然緊張起來,“阿宴,你身體不舒服嗎?”
謝長宴伸手扣過她的腰肢,把她摟入懷裡,腦袋埋在她的頸脖處,深深吐了一口氣。
像起患上了應激症。
每次聽到她喚一聲阿宴,他總忍不住思索,她叫的到底是哪一個?
她到底能不能分清,她嘴裡的阿宴到底是在喚他,還是在喚彆人?
謝長宴閉上眼睛,將眸底深處的躁鬱斂了起來。
林絮的手掌在他的後背輕輕拍打,神色有些焦急,“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我沒事。”謝長宴摟著她腰的手用力,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從她懷裡出來後,臉上的神色也恢複了往常的散漫,“心情也好多了。”
“那就好。”林絮鬆了一口氣,把水槍還給小朋友,“下次要是再有不開心的事,記得和我說。”
“我雖然不能幫你解決,但是打水仗還是一流的。”
謝長宴無聲輕笑,彈了彈她的額頭。
回到謝家,已經是深夜了。
和林絮分開之後,謝長宴臉上以往悠哉的神色退去,宛如冰冷的石像,沒有絲毫表情。
剛進屋,他就看見早該入睡的謝明望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他回來。
看見他回來,謝明望劍眉微蹙,“你又去喝酒了?”
“隻喝了一點。”謝長宴漫不經心。
“難道又是因為那個女人?”
謝長宴沒有說話。
謝明望盯著他看了許久,握著手杖的手緊了緊,心裡深處的掙紮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歎了一口氣。
“你要是真的那麼喜歡她,我也不阻攔了。隻要她願意離婚,踏踏實實的和你在一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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