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沒有恢複記憶,你怎麼知道攬月不是花生過敏?”林絮眼睛眯起,一步一步逼近謝長宴。
謝長宴後退兩步,笑道:“有沒有可能……這也是猜的?”
林絮眸裡騰起熊熊怒火,“猜的這麼準?那你怎麼不猜猜下一期的彩票中獎號碼?”
“呃……”謝長宴稍作沉思,腳下的步伐又後退了兩步,“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待會兒偷偷告訴你?”
“季!宴!禮!”林絮咬牙切齒喊出他的名字,像是要把他活剝生吞了一樣,“給我老實交代!”
謝長宴被逼到牆上,退無可退。
他無奈地輕笑一聲,指尖拂過林絮耳邊的碎發,“老婆,能不能坦白從寬?”
熟悉的話語激起她心中千層波浪。
以前他做錯事每次瞞著自己又被她發現的時候,他總是這樣,黏糊糊地哄著她,“能不能坦白從寬?”
林絮原本以為發現他真的瞞著自己恢複了記憶時會怒氣衝天,可真聽到他恢複了記憶後,胸膛翻湧的怒氣退去,雙眼霎時變得通紅。
謝長宴的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淚水,“剛才還那麼生氣,現在怎麼就哭了?”
“要你管。”林絮撇開腦袋,淚珠濕漉漉地粘在臉上,“你繼續裝不認識我不就好了,還可以去外麵重新娶一個老婆。”
“娶一個就夠了,況且我有沒有恢複記憶,不都被你迷住了嗎,怎麼可能會娶彆的女人?”謝長宴說。
林絮撇撇嘴,眼眶雖然還紅著,但臉上的神色卻緩和了幾分,“你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之前車禍的時候我不是撞到腦袋,昏迷了好幾天嗎,醒來之後就想起來了。”
昏迷的時候,失去的記憶宛如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放映了一遍,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本想找一個安靜而又合適談心的時機告訴家裡人,隻是沒想到季廷陽和季澤秋對他的敵意居然這麼大。
“好啊,原來你那麼早就恢複記憶了,居然還敢一直瞞著我。”林絮用力擰了一把他的胳膊。
謝長宴忍著痛,卻是怎麼也不敢吭聲了,無奈地笑了笑。
季語喬在旁邊看得迷迷糊糊,但還是聽到了恢複記憶這四個字。
她愣愣地看向謝長宴,眼睛帶著隱隱的期待,“父親想起來我們了嗎?”
“是啊。”謝長宴唇角微微勾起,漾起清淺的笑,他朝季語喬招了招手。
季語喬怔怔地走過去。
一隻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悠哉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歎,“沒想到隻是恍然過了一瞬,躺在嬰兒床上連話都不會說的攬月轉眼間就變得這麼大了。”
“你真的是我們的父親嗎?你以後也會像大哥、二哥還有母親一樣疼我嗎?”季語喬愣愣地看著他。
“我之前難道沒有疼你?”謝長宴挑眉。
“你之前都凶凶的。”季語喬揪了揪手,小聲嘟囔。
顯然那時在鬆鶴樓嚴厲的模樣嚇到了她,讓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謝長宴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先把我給你的銀行卡還回來,再說這句話。”
上次他和林絮去榕山,賄賂給她的無限額銀行卡可是一直沒有回收。
季語喬摸著腦袋,嘿嘿樂了下,臉頰緩緩綻放出一個璀璨如星辰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