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曹操感覺不妙,好像又落入劉武的圈套了。
曹軍,大營轅門處。
“潼關內還沒有動靜?”
“回魏王的話,潼關城內一片安寧,和以往並無甚迥異處。”
聽著斥候的回報,曹操煩躁擺手,讓對方下去。
不應當啊……
望著對麵遠處的潼關城,曹孟德眉頭緊皺:“這韓遂到底在搞什麼?馬超死了,馬孟起部下作亂,西涼軍中定已血流成河……”
“他居然還能鎮定自若,莫非真要與潼關共存亡?”
“不可能,他要有這等心思,又豈會屢降屢叛?”
曹操心頭思緒紛飛,一聲高喊打斷了思緒:“丞相……”
曹操轉頭,
隻見許褚手持竹簡,策馬飛奔至曹操身前。
他翻身下馬,將手中竹簡遞上:“丞相,末將攔截住了潼關的信卒。”
西涼軍的信卒?
曹操心頭一跳,潼關的任何消息,他現在對都極為敏感,當即一把接過竹簡,展開來看……
隻是越看,他臉上的古怪越重。
嘩啦~
“嗬,嗬嗬……”曹孟德隨手卷起竹簡,麵帶冷笑:“韓文約雖然和那些羌夷攪合了這許多年,總算腦子還不算糊塗,還知道用計謀應敵。”
許褚略略遲疑:“丞相,這信中所言,固然可疑處極多,可若是……”
“哼?這哪裡是劉子烈寫給魏延的信,這分明是韓遂寫給孤的信!”曹操嘴角滿是不屑:
“隻怕那騎卒,也是韓文約故意讓仲康你捉住的,換了尋常人,此刻早已是驚恐不安,手足無措,可孤又豈是尋常人?”
“占長安?敗馬超?韓遂獻潼關?讓魏延夾擊孤王?”
“劉武軍隊,眼下距我等尚有數日路程,即便他想暗中遣軍入潼關,又如何能繞得過我這十餘萬大軍?”
“劉武得長安,更是可笑……他若要取長安,孤背後的那支敵軍必然要全軍出擊,搶在孤的前麵取下潼關,而後才能西進關中,取得長安!”
“可眼下這潼關,劉武大軍又在何處?”
曹操越說,麵上越是鄙夷:“韓文約這封信,乍看倒是頗為唬人,實則前後顛倒,不知所言,孤又不是無知村漢,豈能為他所騙?”
“來啊,點齊人馬,孤親自將這封信,送還給韓文約!”
噠噠噠~
潼關外,數百騎人馬,奔向潼關城下。
唏律律~
曹孟德勒馬而立,於城下高呼:“大漢丞相,魏王曹操,邀文約兄一見!”
連呼數聲,
韓遂皺著眉頭,出現在城頭上:“曹丞相,你此來何意?”
曹操得意一笑,高舉竹簡在手中晃了晃:“你寫與孤的信,孤收到了,特來將它奉還於你。”
不好!
楚王給魏文長的信,被曹賊截了!!
韓遂臉色劇變,嘴上卻道:“韓某並不曾與丞相寫信,此信實與在下無關。”
曹操看見韓遂神色變化,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嗬嗬,文約兄,你此策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孤。”
“什麼劉子烈寫給魏延的信,分明就是你故意寫此信於孤,欲使孤方寸大亂,惶然撤兵,奈何此策不甚高明……”
“你與馬超火並,西涼軍內亂之事,孤早已知曉,孤也不瞞你……”
曹孟德說起了自己的得意事,嘴角弧度根本壓不住:“前番那封書信,正是孤有意塗抹,也是有意要叫馬孟起知曉。”
“他必是見了此信要緊關節處,皆被塗抹,因而疑你與孤聯手,暗中謀他,任你百般辯解也無濟於事……”
“兩家由是猜疑,互相殘殺,文約兄乃涼州第一大勢力,馬超小兒縱然驍勇,又如何能是你的對手,終為你所殺,隻是這一殺,西涼聯軍又能剩下幾人?”
想到自己一區區一封信,便毀了肆虐關中的涼州軍,曹操心頭愈發的舒爽:“待文約明白孤之妙策時,已為之晚矣……”
“你欲報複於孤,於是東施效顰,也寫了一封信假意落於孤家之手,可惜啊……孤這一生,什麼陰謀詭計不曾識破過?”
“文約之謀,休矣!”
啪嗒,
曹操隨手將那竹簡扔在馬下,任憑馬蹄踐踏。
他抬頭望向城上:“事已至此,文約又何必硬撐著,何不早降?你一日不降,孤便在這潼關城外,一日不走!”
好個曹賊,果然奸詐!
韓遂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曹操要不是今天自曝其謀,韓遂還真就未必知道他的算計……
難怪曹孟德的那封信塗塗抹抹,竟打著如此狠毒的心思,若當日真被孟起看見那封書信。說不得西涼諸部,真就被他算計,互相殘殺!
幸好,
幸好在自己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馬超已然往長安去了。
這曹賊還不知道自己的算計落了空……
韓遂眼神怪異,試探問道:“曹丞相,當真不走?”
曹操淡淡一笑:“不走!你也莫要拿劉子烈威脅孤,我乃子烈義父,孤與子烈雖不是親父子,卻勝過親父子!”
“休說他不在潼關,便是他真在潼關,他也絕不會對孤動手。”
“文約,降了吧!你可知許昌三王之事?當日在許昌,孤與子烈,孫權,三人向天子互薦為王……”
“你若肯降孤,孤定然也向天子保你為王!關中王過了些,但保你一個涼王,絕不在話下。”
涼王!
韓遂一陣失神,喉嚨也下意識的蠕動。
他本來就屢叛屢降,如同飲水食飯,這次降劉武,既是為形勢所逼,也是抱了從龍之功的心思。
可劉武到底是不是那條龍,這都是日後的事情。
曹孟德許下的這個涼王,卻就在眼前。
封王啊……
韓遂真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