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劉子烈受孤圍攻,何其謬也!”
魏延的話,就如同韓遂的那封書信般顛三倒四,真是可笑至極!
“可楚王一直在潼關裡呆著……”魏延坐在馬背上,把手一攤:“曹丞相一直在圍攻潼關,豈非一直在圍攻楚王?”
“笑話!”
曹操差點氣笑了:“孤領大軍守在潼關城外,劉武在不在潼關,彆人不知道,孤還不知道麼?”
“難道你家楚王是飛進潼關的不成?”
“即便劉子烈真想進潼關,那韓遂、馬超的十餘萬西涼軍,又豈是泥捏的?除非劉武把潼關打下來,否則韓遂怎會讓劉武入潼關?”
曹操越說越氣,怒容滿麵:“魏文長!好你個大漢鎮南將軍真把孤當成三歲稚子相欺麼!”
說到最後,曹丞相已是殺氣騰騰。
自己此番來,本是想好言好語的與那劉子烈商量,勸他退兵。
可他曹孟德已經親自於兩軍陣前露麵了,那劉子烈不但不肯相見,甚至還找了個諸葛孔明來羞辱自己。
如今更過分,又讓著魏延,以這等可笑借口來搪塞自己,不……這種荒謬至極的借口,如何能稱得上是搪塞?
他甚至連搪塞都懶得搪塞了,這劉子烈,竟已然輕視自己到如此地步麼?!
“曹丞相!”魏延語氣也冷硬起來:“你怕是不知,涼州軍早已經降了我王,我王也早進了關中……”
“我王本欲出潼關,回轉荊南,上報天子關中戰事,奈何卻被曹丞相大軍於潼關圍困數月……”
“我王言,曹丞相領軍攻伐潼關,連日連戰,戰火不停,潼關已危若累卵……”
“由是,楚王才命魏延領兵來救王駕!”
涼州軍投降劉武?
魏延的借口,竟和韓遂那封偽信所言不差分毫!
真讓荀公達說中了,劉武與韓遂,果然早已暗中勾結,甚至兩方想要騙孤的手段,都一模一樣,這定是兩邊早就暗中通過氣了。
“一派胡言!根本不可能……汝等當孤不知麼?劉子烈暗中與韓遂勾結,他領大軍此來,就是為了與韓遂前後夾攻於孤!”
“什麼不可能?我家楚王就在潼關,信與不信,那是你曹丞相的事!”
“嗬嗬,劉武若不想見孤,孤隻能以我身後這支大軍,請他來見……”
“曹丞相莫不是忘了西陵城外之舊事……”
兩軍陣前,
雙方唇槍舌戰,互相威脅,卻又各自心下忐忑。
魏延這邊的三萬荊北軍精銳,早已疲憊不堪,況且對方兵力遠勝自己,若當真兩軍交鋒,吃虧的肯定是這支疲憊之師。
曹操亦是不願開戰,自己麾下兵力雖然遠勝對方,可眼下自己就在兩軍陣前,說不定那劉子烈就藏在魏延身後不遠處。
這要是打起來,萬一那廝忽然單騎突陣,直奔自己殺來,自己根本跑不掉。
“文長將軍,魏王,且暫休口舌……”諸葛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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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四輪車,緩緩駛至兩人之間。
“這等事,光憑言語,是說不清的。”諸葛亮羽扇輕搖,對著曹操一拱手:“魏王,亮此番是來投靠魏王的,自然不能不管魏王的利害……”
“曹丞相,你要相信,孔明是心向你的。”
“哼!”曹操一聲冷哼,直接把頭扭到一邊。
他現在一聽諸葛亮說什麼投靠自己的話,心頭就憋著一股氣。
這都準備要搶自己的丞相位了,還說要為自己籌謀利害?
諸葛亮繼續說:“魏王固然不能聽文長將軍的一麵之詞,但若隻是因幾句口角,就驅大兵攻伐,又大可不必。”
“索性就由亮來做個中人,為兩家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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