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兵怒吼之音,震動整個戰場。
噗嗤~
噗嗤~
冷意森森,叢叢密密的槍林利刃,帶著猩紅的鮮血,一次又一次的向著前方刺去,收回,再刺去……
“擋,擋不住了!”
“呼哧~推不過去,我們根本推不過去!”
“怎麼辦?”
“頂住!不能退,殺回去!殺回去!”
羌人士卒竭力反擊,試圖再壓過去,可還是開始不由自主的後退。
他們的陣腳開始亂了,惶恐的氣氛在逐漸蔓延。
“殺!”
驚天動地的廝殺聲傳來,騎兵,是韓遂的騎兵!
韓遂躍馬衝在前方,咬牙切齒:“休走了這些羌賊!”
韓遂那兩萬殘部被殺散,趁著劉武軍隊頂上來的空擋,他迅速收攏敗兵,隻剩下一萬騎了……
想到這些,韓遂就恨不得生吃了馬超。
自己縱橫涼州數十年,何曾吃過這般大虧?
若今日不能大敗馬超,他麾下這些心腹精銳,可就全白死了!
轟隆隆!~
羌族後退的越來越快,留下了大片的屍體,鮮血滲透了土壤,丹陽兵每進一步,腳底都是被鮮血泡爛的泥土。
“殺!!”
太史慈、呂蒙高聲嘶吼,領著左右翼不停的突進,再突進,馬岱、龐德早被迫後退。
大勢之下,他們再勇武也隻能被裹挾。
劉武胯下馬不停,衝在最前方,就像驅趕羊群的猛虎,往往是手中戟還沒殺到羌人士卒身前,對方便驚慌失措的退出了一片空地。
他們曾在涼州的漢人麵前,凶狠殘暴,
他們曾肆虐涼州各州郡,肆無忌憚,
他們叛逆造反時,興奮無比,
可他們此刻心頭隻剩下恐懼,隻想著脫離這片戰場,可他們快要退無可退了……
嘩啦啦~
這是流水的聲音,是洮水東流的聲音。
“不能再退了,後麵就是洮水!”
“再退……咱們都要去喂魚了!”
“完了,沒有退路了!”
“躲過了隴山的大火,卻躲不過這洮水大河麼?!”
馬超想要效仿韓信背水一戰,可他忘了,劉武不是趙軍,自己也不是韓信……
如今弄巧成拙,原本是死中求活之地,現在徹底弄成了死地,就算是羌軍想跑也來不及了,對麵劉武的軍隊,早已把左右兩翼,還有中軍能逃跑的地方,徹底封死了!
怎麼辦?
再退,就真的要淹死在洮水裡了。
後撤的羌軍,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隴山那把火,他們死裡逃生,撿了一條性命回來。
好不容易從死裡逃生,回到了隴西郡城,難道還是逃不過這一劫麼?
他們不甘心,
他們不想死!
戈矛就握在自己手中,他們還有奪取一線生機的機會!
“殺!殺回去!”
“打贏這一場,我們就能活!”
“想要活命,就去拚命!”
“誰不讓我們活,就讓誰去死!”
“殺!!”
轟!~
巨大的求生欲,徹底讓羌軍瘋狂了。
他們紅著眼睛,如同猛烈的浪頭,再次衝向丹陽兵!
“這幫羌狗瘋了!”
“狗急跳牆!他們這是要搏命求生!”
“求生?做夢!”
“殺!!!”
兵刃交擊愈發激烈,地上的頭顱、殘肢,堆積的越來越多。
丹陽兵還想繼續往前推進,可原本幾乎要崩潰的羌軍,居然牢牢抵住了丹陽軍的進攻!
“突過去!!”
太史慈、呂蒙滿臉鮮血,竭力領著數百騎,試圖往羌軍深處鑿去,卻次次都毫無所得。
劉武渾身浴血,身邊倒下的羌軍士卒越來越多,但圍上來的卻更多……
這一刻,
似乎所有的羌人都變了,變得悍不畏死!
丹陽兵的攻勢,開始變得艱難。
雙方局勢,再次僵持了下來……
劉武麾下士卒本來就隻有萬餘,廝殺到此時,連一萬也不足,即便再有韓遂那一萬殘部相助,奈何馬超麾下羌人本就人多士眾,此刻更是求生之欲大盛!
一時間,丹陽兵竟寸步難進……
轟隆隆!~
悶雷一般的巨響,忽從遠方傳來。
那聲音,敲擊在戰場上每一個人的心頭!
太史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扭頭看去,
隻見如黃龍一般的煙塵中,人喊馬嘶,滾滾衝向前方……
黃塵中,那杆“高”子大旗,恣意飛揚。
“陷陣騎?是陷陣騎!”
“高順將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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