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天車!
“真是沒想到,三年前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現在你在哪混呢,穿這麼乾淨。嘖嘖,瞧你這小白臉的模樣,傍上富婆被包養了吧?”
他嘴裡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伸向許知峰。
許知峰不動聲色的側身避開,卻並未說話。
齊然的手又抓來,“反正你現在有富婆養,這身衣服就給我了唄?”
他看似在問,其實卻是想抓許知峰。
如今的許知峰雖然已是玄士,但體型卻與過去沒多少變化。
齊然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但骨架子塊頭畢竟在那裡。
許知峰的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卻是感慨萬千。
文興鎮這一牆之隔,對底層人物而言卻仿佛天塹鴻溝,不可逾越。
活得最卑微的齊然,消息竟如此閉塞。
或許,他這漫長的一生都在這條老街上吧。
吃在街頭巷尾,睡在屋簷橋洞。
可悲,可憐,可笑,可恨。
在流浪者的領域內,這裡的確是他的地盤。
當年的許知峰前身不小心在這條街上被人施舍一塊黑饅頭,便差點被他打死。
前身整整昏迷了三天,然後拖著斷腿,頂著瓢潑大雨爬了七個小時,穿街過巷,去到西側爬進醫館才勉強活下來。
這些前身的事許知峰本不在乎,但如今卻又被奇燃強行提醒回憶了起來。
齊然的眼睛與耳朵,從未放到過這條街以外的世界中去。
他就連聽聽挽月樓裡的菜品是什麼模樣的資格都沒有,遑論挽月樓裡的人事管理。
許知峰認識文興鎮裡大半的人,鎮裡小半的人也認識許大經理,但這都不包括齊然,更沒人會與他講挽月樓裡有個經理叫許知峰。
他哪知道曾經的許大經理是何等的威風?
更不談如今的許知峰在文興學院的風光了。
他一無所知,腦子裡的許知峰還停留在過去那個被自己予取予奪的印象,所以肆無忌憚。
許知峰突然笑了。
既然你活得這麼苦,我祝你來生彆當人。
槍起。
鋒芒出。
利刃穿喉。
鮮血飛滿天。
權當為前身了結個執念,為自己被遺忘的過去做個祭奠。
死!
槍收。
人倒。
啪啪啪啪!
伴隨齊然捂著喉嚨瞪大眼睛仰麵而倒,密集的拍掌聲在街道另一側響起。
許知峰回頭,卻正見胡元朗在人群的簇擁下踱步而來。
他朗聲說道“許先生這一槍乾脆利落,如羚羊掛角,漂亮。”
隻一天未見,胡元朗臉上多出三道傷疤。
傷疤血肉翻卷著,他也沒包紮,隻是在上麵撒了粉末狀的傷藥,任憑其暴露在外,瞧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但他真正最大的改變並非麵貌。
這些傷疤看著可怕,但對玄士而言,痊愈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