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秋雖然退燒了,但身體多少還有些虛弱。經紀人一看,給他請的假還剩兩三天,乾脆直接讓他回家休息算了。
回到公寓,季澤秋吃過藥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他眉頭緊皺,好像睡得很不安穩。
季澤秋夢到自己蜷縮在在漆黑的角落裡,一直等待著溫梨的到來。
時鐘的滴答聲不斷在他耳邊響起,一開始他還跟著滴答聲默念,三十、三百、三千……
後來慢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數到了多少,幾百萬?還是幾千萬?
那滴答聲就這麼響著,一點一點折磨著他正在等待的意誌。
可是房門永遠緊閉著,沒有人來找他。
他把腦袋邁在雙腿間,死死咬著嘴唇,就在他要放棄的那一刻,門口終於傳來了動靜。
一個穿著裙子的靚麗身影走了進來,朝他伸出手,唇邊揚著溫柔的笑容,“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他顫顫巍巍地把手搭到她的掌心上,抬頭想要看清楚來人的模樣,耳邊就被乒鈴乓啷的聲音吵醒。
他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從那陰暗可怕的房間逃脫出來,緊繃的情緒鬆了下來。
吵鬨聲再次響起。
“啊啊,油濺起來了!”
“嘶,好痛!”
季澤秋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起身來到客廳,看見廚房裡的林絮頓時精神一震,“你在做什麼?!”
“你醒啦,我想著給你煮點什麼東西,補補身體。”林絮手裡的鍋鏟揮舞了一下。
季澤秋看了眼鍋裡略帶焦黑的肉,神色一時有些微妙,想起之前難吃的炒肉,他奪過林絮手中的鍋鏟,把她帶到客廳,“做飯是保姆的工作,讓她來就好,你做你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現在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啊。”林絮眨眨眼。
“那你刷刷手機,或者看看雜誌。”季澤秋不由分說,把一本雜誌塞到她懷裡。
“……好吧。”就當他是體諒勞累的母親吧。
林絮隨手翻閱手上的雜誌。
看見鍋鏟被保姆接手,季澤秋暗暗鬆了一口氣。
然而才過了一刻鐘,他又聽到林絮的一聲驚呼。
“怎麼了?”季澤秋問。
林絮把雜誌反轉過來,指著上麵一條珠寶項鏈,眼神發光:“這條項鏈好美!”
季澤秋對這種東西沒什麼興趣,略微掃了一眼,淡聲道:“還行。”
“我們去買吧!”林絮興致衝衝。
“要去自己去。”他才不想跟她出門。
“你不去我怎麼買?”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買吧?”季澤秋詫異。
“不可以嗎?”林絮朝他眨眨眼,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閃啊閃,看得人心口泛軟。
季澤秋倏地撇開腦袋,聲音僵硬,“當然不可以!”
他又不是季廷陽,他憑什麼會給她買,語氣還那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