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溫梨的淚水,季澤秋的理智蕩然無存,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以前他也跟溫梨說過,要帶她離開季家。但她總是顧忌季廷陽的威脅,不願意跟他離開。
雖然今天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同意,但聽到她的請求,季澤秋立刻就把她帶走了。
他本來想讓溫梨跟他一起去劇組,這樣季廷陽一時間也找不到她,但溫梨擔心一個月後暑假結束開學的事,就拒絕了去劇組這件事。
季澤秋想了想,把溫梨安排住進一家酒店的總統套房裡,“你先在這裡安心住著,我等一下叫人送衣服過來。”
溫梨突然就說要離開季家,什麼東西都沒拿,換洗的衣物也沒有。
說完,他又拿出醫藥箱,腦袋微垂。
季澤秋鼻梁高聳,薄唇緊閉,認真地替她處理傷口,透著一股內斂而又獨特的魅力。
動作是那麼溫柔。
就算不是他的粉絲,任何人也會被他如此體貼入微的照顧而觸動。
溫梨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抿唇說了一句謝謝。
幫她處理好傷口後,季澤秋就離開臥室,讓她自己好好休息。
他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點燃一根香煙,望著下麵的車水馬龍,莫名回憶起了以前的事。
因為父母去世得早,他們兄妹三人相依為命。在姑姑家住過幾年後,就因為表哥對他們三人厭煩而轉住到了彆的親戚家。
但沒有人會喜歡占居自己家的外人,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又被扔去了彆人家裡。
來來去去,直到季廷陽成年後,拿回了生前父母一起居住的季家彆墅,這才有了落腳的地方。
季廷陽忙著奪回屬於季家的財產,妹妹整天往外頭跑,兄妹三人漸漸聚少離多。
有一天他生病了,自己撐著身子想去醫院,結果走到玄關就暈倒了。
“體溫好燙啊,你醒醒,我送你去醫院。”一隻小手在他身上戳了戳。
他想睜開眼睛看那人是誰,然而眼睛仿佛粘上膠水,怎麼也睜不開。
昏昏沉沉中,他感覺到有人在給他敷毛巾,嘴裡嘟囔地念叨著他快點醒來。
這種感覺好熟悉……
他小時候經常發燒,母親也是這樣,擔心地整夜守在他床邊,每隔幾分鐘就會探一下他的額頭,念著讓他快些好起來。
他心裡懷念而又溫暖。
“媽……”
他的手動了動,抓住夢裡的那道柔暖。
再次醒來,季澤秋已經在醫院裡了。
“太好啦,你終於醒了!”一道甜美的聲音雀躍道。
他側過腦袋,入目的是一個小女生,眉眼彎彎地看著自己。
她麵帶羞赧,指了指她的另一隻手:“你的手抓得我好疼,能不能鬆開?”
季澤秋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抓著彆人的手腕。
他連忙鬆開,用沙啞乾澀的嗓音向她道歉。
“沒關係。”
小女生的笑容很甜,他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直到後來才知道,她是季廷陽的朋友,那天恰好到季家幫季廷陽拿東西,看見暈倒的他。
或許因為他和季廷陽是同一種人,所以能夠發現季廷陽看著溫梨的眼神與他一樣,都充滿著對這股溫暖的渴望和占有欲。
到最後才會鬨得不可開交……
“咚咚咚”。
房門外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