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嘴角揚起弧度,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什麼兒子?”
“就是季廷陽啊,你怎麼把你兒子都忘了。”林絮的腦袋從他懷裡抬起,醉眼迷離的眼睛瞪向他。
謝長宴眼裡的笑意更大了,“他是我的兒子,那你是我的什麼,女兒?”
“我?我當然是你的老婆呀。”林絮的身體搖搖欲墜,腦袋又跌回了他的胸膛上,語氣醉醺醺的,“你把兒子忘記也就算了,怎麼可以忘記我……壞蛋。”
“嗯。”謝長宴臉上的笑意染上了幾分無奈,“是我不好,竟然把我的老婆忘了。”
懷裡的腦袋重重點了點,“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小酒鬼。”謝長宴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隨後彎腰把她抱起,“我送你回房間。”
酒後的林絮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千言萬語。
“你為什麼會叫謝長宴啊?”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
“車禍是不是很嚴重,所以你才會把我忘了?”
“如果當初你沒有擋在我麵前,你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雜亂無章的話語令謝長宴聽得一頭霧水,“在胡說八道什麼?”
林絮沒有回應,腦袋倚在他的胸膛繼續喃喃自語。
直到把她送回房間,放在床上,謝長宴才發現她泛紅的眼尾,以及那顆搖搖欲墜的淚珠。
他眉頭微蹙,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怎麼還哭了?”
林絮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安心了似的閉上眼睛緩緩入睡。
“這麼快就睡著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我會做些什麼。”謝長宴搖搖頭,低聲悶笑。
像是感應到了他要離開,林絮忽然拽住他的手。
“彆走。”她微醺的臉頰薄紅,微微睜開的眼睛迷離,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又帶著委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彆走……”
謝長宴的語氣帶著一絲散漫的笑,“知道我是誰嗎,就叫我彆走。”
“阿宴。”
“看來還沒有醉糊塗。”
他俯下身子,一手撐在林絮的腦袋旁,另一隻手的指尖在她臉上輕輕撫過,從額頭到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嘶啞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蠱惑,“那……再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
林絮的長發散落在床上,臉頰的紅暈更盛了,那雙美麗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他,“是你……”
謝長宴褐色的眸眼之間寫滿了愉悅,彎身吻上了她的紅唇。
他箍著她的頸脖,讓她緊緊貼向自己,唇齒相依,氣息逐漸變得灼熱起來。
她身上的香氣混雜著酒精的氣息一並鑽進他的鼻息,就連他也染上了幾分醉意。
他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唇瓣的輾轉間,“我是誰?”
“阿宴。”林絮嫣紅的臉頰多了幾分魅色。
滾燙的呼吸與喘息相互交織纏綿,就在房間的溫度逐漸升高時,她嬌喘著道出了一個名字。
“季宴禮……”
上一秒旖旎曖昧的氛圍驟然消散,房間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冷冽的寒意在身體內肆虐橫行。
謝長宴的腦海仿佛炸出一道驚雷,思緒仿佛被抽空,變得一片空白,就連耳朵也嗡聲作響,什麼也聽不見。
時間宛如在這一刻靜止,無法作出反應。
半晌,他張了張嘴,直起僵硬的身體,看向她的眼眸深處一片複雜,“你剛剛叫我什麼?”
“季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