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陽臉色有一瞬的鐵青,大聲反駁,“不行!”
他才不要和謝長宴睡同一張床。
他的臉上帶著強烈的抗拒,“客廳不是有沙發嗎,你讓他去睡沙發。”
“和父親一起睡不好嗎,就像我和母親一起睡的時候一樣,抱著一起睡覺,夜深了還可以說一下悄悄話。”季語喬對季廷陽的拒絕此表示不理解。
想象一下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睡覺的畫麵,季廷陽心底霎時產生一股惡寒。
謝長宴失笑,“好像還不錯?”
季廷陽麵色冷了下來,拒絕的語氣更加堅定,“你休想,我就算去睡地板也不會和你睡同一張床的!”
“哦?”謝長宴挑眉,“既然如此你這麼堅決,那你就睡地板吧。”
季廷陽:“……”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像母親一樣疼他,怎麼可能會是他的父親!
季廷陽怒氣衝衝。
討論到最後,還是林絮出了一個主意。
她和季語喬睡一個房間,謝長宴和季廷陽各睡一個房間。
在讓謝長宴與林絮睡同一個房間,和讓季語喬與林絮睡同一個房間之間,季廷陽果斷選擇了後者。
而作為這場無硝煙的紛爭唯一獲益人,季語喬開心地挽著林絮回房間,“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和母親一起睡。”
林絮笑了笑。
然而季語喬與林絮夜聊太晚,後果就是第二天困得怎麼也起不來床。
“快醒醒,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林絮像是回到以前叫季廷陽起床上幼兒園的時候。
林絮把季語喬從床上拉起來,又拿著濕毛巾給她擦臉。
“好困啊,我今天能不能請假,明天再去教室?”季語喬坐在床上迷迷糊糊。
“第一天就請假,老師會生氣的。你不是想去海邊嗎,等你今天下課回來,我們就一起去海邊好不好?”林絮用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
在哄著季語喬起床的過程中,林絮忽然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
就像是她陪著還是嬰兒的女兒慢慢長大,在賴床的早晨哄著賴床的女兒去上學。
林絮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更加溫柔。
而季廷陽就沒有林絮這麼溫柔了,看見季語喬還坐在床上沒有起來,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我數三聲,再不起床今天就沒有你的早餐了。”
十幾年的習慣讓季語喬產生條件反射,猛然從床上下來,跑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母親,你這樣太慣著她。”季廷陽說。
林絮煞有介事地點頭,“說得對,那下次我叫你起床的時候嚴厲一點。”
季廷陽咳了一聲,“其實……偶爾溫柔一下也是可以的。”
林絮笑了笑。
時間太過急迫,季語喬吃過早餐之後,急匆匆上了車子前往教室。
剛下車,她遠遠就看見站在大門處的趙嘉言。
“上課的時間不是快要到了嗎,你怎麼還不進去?”季語喬問道。
“我在等人。”趙嘉言說。
“哦,那我先進去了。”季語喬向他揮揮手,急忙往教室跑去。
趙嘉言也跟了上來,“時間有點晚,不等了。”
“說不定你朋友賴床還沒起來,他肯定要遲到了。”季語喬頗有經驗。
趙嘉言眉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送走季語喬之後,林絮便閒了下來,慢悠悠地吃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