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是一點也不想睡了,卻也像沒聽見一樣,那個臨時建立的討論組是得有多閒的蛋疼?
期間小貂幾次快要爆發,都被他按下,美其名曰“磨練心境。蒼蠅在耳邊嗡嗡叫,趕又趕不走,還反對著它嗡嗡?”
小貂覺得有道理,便隨之釋懷。
眾所周知,最好欺負的就是老實人。
趙凡和她的無動於衷,卻成了那討論組的心目中真正的軟柿子,認為這青年少女是慫了、怕了,貴婦為首的幾人捏起來便越發的變本加厲,就差沒指名道姓了。
其它乘客,有的無視,有的像看笑話般時不時投來目光,有的覺得討論組過份,礙於那貴婦看起來是有錢人,沒敢伸張正義。
“閉嘴。”始終沉寂的西裝中年,對著旁邊的妻子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公眾場合就不能安靜點兒?”
貴婦說的正來勁呢,此時,被打懵了,難以置信的問“你……打我?”
旋即,她又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覺得失了麵子,就抬起手對前者使勁一推。
西裝中年失去平衡,猝不及防的倒在過道,腦袋也磕破了皮,他正要起身時,臉上的五官卻忽然扭曲起來,他邊抬手捂著胸口,邊艱難無力的說“心臟……藥……藥……”
“嗯?”
趙凡和小貂聽到情況不對勁,便站起來回身看向西裝中年。
“阿傑,我……我不是故意的。”貴婦神色一慌,她手忙腳亂拿起lv挎包開始翻,可越急,救心丸就像玩捉迷藏似得,在化妝品等瓶瓶罐罐的小物件之中如同隱身了般。
接著,她乾脆把包的口對向座椅,嘩啦的傾倒,情急之下力氣太大,不少東西都散落在地,卻還是沒找到。
這時,小貂感覺被一個在地上彈過來的東西碰到了腳邊,她便撿到手中,是個大體為白色的硬卡,不知道這是何物,便側頭好奇的問道“凡哥,這是什麼?上麵有個頭像,還寫了字,念給我聽聽唄?”
“身份證。”趙凡看清之後,玩味的一笑,便口齒清晰的將聲音落入這半個車廂每個乘客耳中,“張翠雲,湖州省,天山市,景莊鎮,白雁自然村二組,張村?”
“這個頭像,不就是我後邊坐的這位阿姨嗎?”小貂壞壞一笑。
貴婦像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也不找藥了,伸手就一把奪過來說“窮屌絲,誰讓你碰我東西的!”
下一刻,車廂之中聽討論組聊了將近半小時的乘客們便炸開了鍋
“真是她的?不也是農村出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事實證明,得瑟過頭了,老天都要來抽臉啊。”
“就想問一句,尷尬不?”
……
貴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火辣辣的疼,她無比後悔,不該奪回來的,那豈不是就等於承認了?她像忘了過道上犯心臟病的丈夫,滿腦子想著該怎麼辯解。
這個時候,在小貂座位下邊,響起了一道山路十八彎的鈴聲,她蹲下去撿上來一部蘋果7,便疑惑的對著貴婦問“你的?”
“把你臟手拿開。”
貴婦直接上手去搶手機,不小心手一滑又掉在了地下,而過程中卻誤打誤撞的觸碰到了接聽和免提,隨之先後傳來了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說道“翠雲姐,怎麼才接呢?今天你安全期對吧?”
另一個又道“幾時回湖州啊,記得快點讓你家那肥豬去開會,我和剛子在這邊把房間都開好了,有點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