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居行者不是拿工具剮皮肉的,直接拿指甲一片片嫻熟的往下撕,整個過程一氣嗬成,甚至,動作極為優雅。
不止如此,靈魂和身體就如同一體般,順帶著被撕下,沒有絲毫的逸散。
而水池前,慘絕人寰的嚎叫,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
不久之後,他便像是在審視一件藝術品般,望著那個身為骨架唯有頭顱完好的玄階後期,笑容優雅的說道“感覺如何?”
“你這個魔頭,遲早會遭天譴的……”
那玄階後期的生命氣機,在迅速的流逝,但起碼要一炷香才會油儘燈枯。
若換成凡俗,根本撐不到現在,任奇居行者手法再好,早在進行到一半時就死了。
畢竟,修士沒那麼容易隕落,一個玄階中期,即便到這種程度,也依舊能撐上一會兒。
緊接著,奇居行者把這個玄階中期,一腳踢入了水池中。
那水池似乎對於骨架有刺激效果,令玄階後期忍不住掙紮。
奇居行者便一邊目光陶醉的看著,一邊享受著他的晚餐。
……
而在流沙浮屠中,趙凡早在骨頭沒有剮乾淨時就看不下去了,那手段太過於殘忍,所以就沒有仔細觀察,時不時的瞄上一眼。
火眼狻猊卻是聚精會神的凝視著光幕,視線沒有片刻的移開。
隨著奇居行者的“吃飯”,火眼狻猊發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現象,那就是對方每吃下一片時,手掌就會有淡若極致的波動,十分微弱,卻真實的存在。
“是那血色光球。”
火眼狻猊判斷的說道“奇居行者吃下去後,血肉被可能轉移到了血色光球內。”
他讓趙凡和青鸞、泰坦暴熊仔細看下。
趙凡硬著頭皮觀察了一會兒,確實如此,那來自於其掌心之間的波動,弱到不凝神感知,根本察覺不到,而出現的頻率,與奇居行者的晚餐節奏保持一致。
泰坦暴熊十分納悶的問道“話說,那血色光球裡邊的靈元力,可融合五座弱小疆域的人族所提煉的源血力。現在就吃一個玄階中期,而且還是一口一片,就有了反應?”
眾人也不明白原因,畢竟平生第一次見,連個參考的例子都沒有。
“也許是血色光球需要的通過新鮮血肉來安撫?”火眼狻猊推測的說了句,換而言之,就相當於止癢了。
青鸞搖頭說道“我直覺,那血色光球至少是天品層次的邪物。”
沒多久。
奇居行者便享用完了晚餐,與此同時,他對水池之中還在骨泳的玄階中期,瞬間失去了興致,便顯得很不耐煩,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耐心等待著對方生機徹底消逝一空。
之後,他的掌心仿佛也恢複了平靜,不再有那種波動出現。
那玄階中期,又撐了將近兩百個呼吸,便一動不動的伏在了水麵上。
奇居行者一道元力落下,前者便化為齏粉,水池重新回歸於平靜。
他沒有離開,而是鋪開了一塵不染的白色畫卷,拿筆蘸著桌子上殘留的血水進行畫畫……
寥寥幾筆,就勾勒了一座血色山峰,在半山腰間,還存在著一對相互依偎的斜塔。
奇居行者放下筆,目光聚焦在那對斜塔上,流露出隨心而發的思念之色,他口中呢喃低語著說道“薇兒,這次之後我便收手回家,那時就可以複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