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此，酒保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我們現在確實迫切地需要有關雲夢澤的信息。”
“可以問一下，這對你們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酒保認真地看著薑婷，麵色說不上好壞“這個問題，按理來說不該包含在交易裡麵。”
薑婷淡然道“可我若不知曉這個，怎麼好開價呢？”
酒保聞言一愣，原先起意要買賣信息的唐梧也是一愣，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主動權就跑到薑婷那兒去了。
酒保似乎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輕重，而後才開口道“好吧，這不算什麼秘密。而且，我們山海盟做生意向來尋求雙贏，不會惡意靠信息差壓價的。”
“那挺好。”薑婷明顯不以為意。
酒保頓了頓，沒有急著回答薑婷先前的問題，而是當先說出了自己的訴求“雲夢澤即將封印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開，我們需要知道，讓【龍雀】覺醒之人的準確身份。”
“為什麼？”薑婷皺眉，“這有什麼意義？”
“【龍雀】覺醒，從【妖獸】晉升為【神靈】之後，隻有兩條路可以走。”酒保慢慢解釋道，“一是跟雲夢澤一起被封印，等待下一次雲夢澤開啟的契機。而這個契機，沒有任何預示，也意味著可能永遠不會到來。”
他頓了頓，見三人都沒有什麼想問的，才又繼續道“二是，在24小時雲夢澤徹底封閉之前，與人成功簽訂【契約】，這樣【龍雀】就能離開雲夢澤，獲得自由。”
“所以呢？”白荔枝忍不住急性子地問，沒明白酒保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一般情況而言，覺醒後的【龍雀】會選擇後者。”酒保道。
“為什麼？”
白荔枝想起當時空蕩蕩的湖泊，以及留下的幾根羽毛，一點也看不出【龍雀】有想跟人類簽訂【契約】的意思，它似乎是迫不及待地逃離更準確。
“反正【龍雀】都一直待在雲夢澤裡，出不出去對它來說真的重要嗎？你憑什麼就認定，【龍雀】一定會選擇第二條路呢？”
酒保笑了笑“古籍記載，【龍雀】雀首鹿身，生有雙翼。而它的雙翼原本是隱藏的，當它隻有雀首鹿身的時候，他的形態隻是高階的【妖獸】，而它要成為【神靈】，則必須得張開雙翼。可這雙翼一旦張開，【龍雀】則一生一世都要不斷飛行，再也無法停下。”
“什麼？怎麼會這樣？”白荔枝皺起眉，有些於心不忍，“一直飛？它不會累嗎？”
“即使累又怎麼樣？這是【龍雀】作為【妖獸】，晉級為【神靈】的代價。”酒保對此並沒有那麼多的惻隱之心，“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相對公平的，當有人想要實現階級的躍層，就一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即使很多人，就算想付出，也付出不了。”
言下之意，【龍雀】已經是“成功者”、是【神靈】了，大可不必由我們這些凡人來為它感到不公或可惜。
即使白荔枝神經大條，此時也被酒保給噎了一下，默默喝了口麵前的茶，不再說話了。
薑婷挑了挑眉，接話道“這就是你說的，【龍雀】會選擇第二條路，尋找人類同它簽訂【契約】的原因？”
“沒錯。”酒保點點頭，“【龍雀】它本身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它絕不會隨意踏出晉升的那一步，畢竟一旦踏出，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唐梧似乎也想起什麼奇怪的地方，一邊沉思一邊喃喃自語“也就是說，如果【龍雀】想要永遠待在雲夢澤，則完全沒有覺醒為【神靈】的必要，而一但晉升為【神靈】，就必須得保證自己在24小時之內，同人類完成契約的簽訂。可一個【神靈】，真的會隨隨便便就找一個人類簽訂【契約】嗎?”
“不會。”酒保開口說道。
唐梧沒想到自己會得到一個這麼斬釘截鐵的回複，登時有些失神“那……”
“【龍雀】一定會在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才會選擇覺醒自己。”酒保這下終於完整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它大概率已經找到想要簽訂契約的人類，並且篤定對方一定會跟自己簽訂契約，才會這般無所顧忌地覺醒為【神靈】，我們需要找到這個人，不論他是誰。”
“不對呀！”白荔枝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捏緊，“我怎麼聽說，讓【龍雀】覺醒的方法是，將他逼入絕境呢？”
酒保聽到這個隻是笑了笑，不知可否地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或許也是可行的吧。能夠把雲夢澤的守護靈逼入絕境，至少能證明這個人很有實力，從而被【龍雀】看中簽訂契約也未嘗不可。”
“是這樣的麼？”白荔枝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可看著酒保那笑容，又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是讓她說出具體哪個點不對吧，她又完全說不上來，隻能求助地看向唐梧和薑婷。
可惜，兩人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薑婷思考過後，抬起頭看向唐梧，淡聲道“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唐梧也朝她點了點頭後，轉向酒保“齊哥，你打算用什麼來跟我們換取這個信息呢？”
“你們可以隨意開價，隻要山海盟拿得出手。”酒保這番話絕不是敷衍，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相當有誠意了。
但他頓了頓，又嚴肅地補充道“不過，你們必須得保證，用以交換的信息是絕對真實的。”
此話一出，唐梧和白荔枝卻犯了難，神情有些尷尬。
酒保見到二人神色，臉色也有些沉了下來“兩位都是咱們山海盟s級的雇傭兵，總不至於在這耍我半天吧？”
“齊哥你彆誤會。”唐梧回過神，自如地說道，“我們這不是才知道，您想要的是那個讓【龍雀】覺醒的人的準確信息麼。”
酒保聽了這話，臉色才稍微緩和下來，看著唐梧，等著她繼續。
唐梧說道“我們可以把今日雲夢澤裡發生的有關【龍雀】的詳情都告訴你，當然也包括那疑似令【龍雀】覺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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