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梟梟從美食中蹭起頭，這是什麼話？
薑婷接著道“【白無常】擅長做甜品、糕點；【黑無常】喜歡搗鼓果汁、冰飲之類的。他們三個都是彼……啊，彼、比較好的一個朋友推薦給我的，說是能提升戰力的同時，還能照顧我日常吃喝，我覺得很劃算，就和他們簽約了。”
梟梟聽了直搖頭“彆說了，吃飯吧，再說我要嫉妒得吃不下了。”
然而薑婷已經吃好了，她撐著下巴看眾人進食，隨意挑起話題“我當時沒有太注意，那日在戰場上廝殺的人裡，好像不止異能者，還有一些普通人吧？”
唐梧在西境待了有五六年，對此很熟知“【西境山海盟分會】建立之初，主力軍團就靠全國各地彙集而來的雇傭兵，以及【神庭】每季度調派的士兵組成。這些都是異能者。
“還有一部分是本就常年駐守邊城的華夏老兵，這些老兵有異能者也有普通人。但即便是普通人，隻要訓練合格，照樣可以殺死使徒。
“後來西方軍隊壓境，我們人手不足，就開始配合【神庭】大量招收普通士兵。現在所有營隊裡的普通士兵和異能者比例，大約是在91。”
比薑婷預想的還要多得多。
明日訓練新兵，薑婷有點不知從何入手。當晚，她把唐梧、喻幼菱拉進自己房間，一起商談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夜深，兩人乾脆在她房間打地鋪，反正對於薑婷來說也隻是順手的事。
可當兩人熟睡之時，薑婷卻忽然下了床，光著腳，輕飄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地離開了房間，無人察覺。
她走出【西境山海盟分會】，拿出晶石劃開防護罩，正準備踏出去的時候，她忽然心有所感，回頭往某個方位望了一眼。
在距她很遠的一棵樹上，好像有一雙眼睛緊緊窺探著她。
薑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踏出了防護罩，直往西邊走去。
白色身影在【兔屍】的照耀下顯得清冷而單薄。
“你這是什麼造型？”
前方一顆巨石旁，依著一個壯碩的身影，一頭暗紫色短發、麵容硬朗，約莫兩米多高，正雙手抱胸地看著她。
薑婷扯下臉上的紗布，隨手扔在地上，露出銀色的雙眸。又用指尖理了理長至大腿的頭發，漫不經心回道
“這不是拜你所賜？”
“哈哈，抱歉抱歉，我可不是故意的。”高大男人笑了笑，語氣裡沒有絲毫歉意。
薑婷眸光冷然“怎麼是你來？【路西法】呢？”
“在神殿等你呢，我來接你。”高大男人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她抓住，“照你這麼兩隻腳走，等華夏人追上你，你都還沒出境。”
薑婷雙手挽住他臂膀的瞬間，一對巨大的、雪白的羽翼從他後背生長、舒展開來。
薑婷微微訝異“一時還真分不清你究竟是【天使】，還是【墮天使】。”
紫發男人側頭朝她陰惻惻一笑“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區彆。【天堂】和【地獄】，於他們人類來說，都是一樣的存在。”
白色羽翼帶著兩人刹那升至高空，轉瞬消失在西方雲端。
恢宏的神殿內，偌大的殿堂點滿白色蠟燭，藍綠色跳動的焰火顯得尤為陰森恐怖。
薑婷赤著腳走在地毯上，依舊感受到一股自地底升起來的寒意。
【路西法】恢複了一頭金色長卷發，優雅地坐在大殿上方的寶座上，手中舉著紅酒杯，笑意盈然地看著兩人走近。
“【路西法】！我在路上想到一個美妙的事情……”紫發男人直接坐在中間的階梯上，興奮地說道。
薑婷剛經過他往【路西法】走，就聽他在背後低笑“如果東方的【神女】死在這裡，西境那些人類會不會直接炸鍋、喪失鬥誌？”
薑婷沒有回頭，很快走到【路西法】身前，看著他漂亮的藍色眼睛“可以試一試，我也很想知道，兩個【墮天使】加在一起，能不能一次性殺死四位東方【神級】。”
“四位？”紫發男人挑眉，“誰？”
“【海洋之神】。”
【路西法】抬眸看著她“還真讓她找到了？”
“不僅如此……”
薑婷銀瞳暗淡了幾分，緩緩從【路西法】手中奪過酒杯，聞了一下後隨手扔在邊上，自己也就著台階坐了下來。
她望著下方紫發男人略帶挑釁的目光，陰沉著臉繼續說道“【太陰之神】快覺醒了，我最近時常感應到她的氣息。”
【路西法】蹙眉思索著“我記得，那女人很早就完成了【降臨】，似乎就是在你奪舍失敗後沒多久……可是這麼多年，她卻一點蹤跡都沒露出。”
薑婷冷哼道“她比你我都聰明，在東方【神級】全部出世前，把自己混跡在人類裡。若不是她最近有覺醒的征兆，我也無法感應到她。”
“這麼說，你們東方就隻剩下【天空之神】了？”紫發男人站起身，笑聲豪放恣意，“嘖嘖，這可不妙啊，等她再找到【天空之神】，你就要玩完了！哈哈哈……”
【路西法】神色凝重地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們得儘快動手，殺掉【生靈之神】的契主。真等她滅了流光，新的【時間之神】誕生，你以為你我能夠安然無恙嗎？”
“【路西法】，你不會真覺得一個人類，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神吧？”紫發男人不屑道，“更何況他們也沒多少時間了，【神靈條約】約定的期限隻剩不到三十五年。三十五年！一個新的【時間之神】，你真覺得可能嗎？！”
薑婷銀眸閃爍，一瞬間，紫發男人和【路西法】都感覺身邊的景物靜止了一般，周遭藍綠火焰跳動的趨勢變得異常緩慢。
“【烏利爾】，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違背當初和我訂下的盟約嗎？”
紫發男人眼中從最初的驚詫，逐漸變為欣喜，隨後在沉重的時間長沙中緩慢開口
“我隻是想知道，現在的你還有沒有資格，讓我遵守盟約。”
“你知道答案了？”薑婷銀瞳擴散，渾身都變得銀白，“我希望這是我們幾個盟友之間，最後一次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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