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一臉茫然“鴨什麼?”
這時候,天終於有發亮的趨勢了。我回頭看了看那片竹林,紅花已經落儘,竹子正在迅速的枯萎。
我有些驚訝的道“這竹子枯萎的速度,好像有些太快了。”
呂先生嗯了一聲,道“這些竹子生的就不正常,死的自然也不正常。行了,咱們走吧。挑個日子,幫老先生把屍骨取出來。”
我一邊和呂先生想回走,一邊有些擔憂的問“這都幾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骨頭。”
呂先生嘿嘿一笑“這個你放心。保證全乎的要命。”
我們兩個回到薛倩家。呂先生取出那把木刀,在竹節上小心翼翼的割開了一個口子。將裡麵的半天河倒了出來。
我看見這水很粘稠,散發著一陣陣清香。
呂先生吩咐薛阿姨取來了一隻碗,將那些半天河挑了一點,放到碗裡麵,用水化開了。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一直在眉開眼笑,不住的“這麼精純的半天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這東西可寶貝,得留下來。”
薛阿姨將那隻碗拿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喂到薛倩嘴裡了。
開始的時候,薛倩沒有什麼意識。但喂了兩口之後,他開始主動地吞咽。等一碗水灌下去,他已經能睜開眼睛了。
隻不過,他的精神極度的萎靡,一副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樣子。
薛阿姨擔憂的看看呂先生“你看薛倩這情況?我怎麼看見他病的很重啊。”
呂先生也皺著眉頭,道“按道理,他飲下了半天河水,就算身子虛弱,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啊。”
我在旁邊暗暗的想“他都和陰鬼婆圓過房了,不虛才怪。”
隻聽見呂先生裝神弄鬼的給薛倩把了把脈,道“虛虛了點,不過根基還在,好好養幾天,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們和薛倩了一會話,就讓他繼續睡下去了。
呂先生吩咐我“你也彆在這裡轉悠了,回去躺著吧。”
我這幾天也累得夠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等我再睡醒的時候,看見屋子裡麵亮著燈,很刺眼。我想爬起來,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
呂先生在我旁邊道“小子,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來,吃點東西,這就要緩過來了。”
我勉強喝了兩口飯,就又重新昏睡過去了。這一睡就兩天。這期間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
三天後,我終於能下床了。兩腳像踩在棉花上,扶著牆走的晃晃悠悠。
我在客廳裡麵坐了一會。忽然聽見薛倩的房間裡麵傳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薛倩中氣十足的罵著“呂老道,你個王八蛋。我去你”
然後呂先生的一陣賤笑,似乎在勸薛倩做什麼事。
我搖搖頭,歎道“這呂先生原來不止坑我自己啊。他見誰坑誰啊。”
過了一會,我看見薛阿姨心疼的了不得,從裡麵走出來了。我問她“怎麼回事?”
薛阿姨眼睛裡含著淚,回身指了指,什麼話也沒。然後回自己屋子裡麵了。
我向她身後看了看,呂先生小心翼翼的端著一隻碗回來了。我趁著脖子望了望,裡麵似乎血。
我詫異的問“這什麼東西?誰的血?”
呂先生漫不經心的道“薛倩的。”
我驚到“這麼多血?你不怕弄死他?”
呂先生擺擺手“他這兩天補得太過了。我幫他放放血,也為他好。”隨後,他拿出一支毛筆來,道“更何況,這些血有大用。我要用它們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