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陰鬼婆一句話,就讓我的冷汗流下來了。
原來,當初她已經發現那幅畫的古怪了。這麼的話,那天我真的命懸一線,幸好我用三寸不爛之舌穩住了她。不然的話,我早已經喪命多日了。
陰鬼婆見我一副後怕的樣子,得意的笑了。她道“小子,我的手段你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你不要心存僥幸和我作對。不然的話,嘿嘿,我倒不介意再成一次親。”
我惶恐的點頭,嘴裡念叨著“明白,明白。”我此時的樣子,估計慫極了。
陰鬼婆冷笑一聲,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直挺挺的,衝著忠烈祠跪了下去。
薛阿姨小聲的喊道“這乾什麼?”
陰鬼婆伏在地上,嘴裡開始緩慢的喊出一連串的名字來。這些名字很樸實,或者很土氣。無非什麼“牛二”“馬三”之流。
陰鬼婆喊了兩個名字之後,我忽然反應過來了,大聲喊道“這村民的名字,快記住,快記住。以後要供奉起來的。”
供桌上放著寫對聯的筆墨紙硯,隻不過,寫字的師傅早就嚇跑了。
我拖著早已嚇軟了的兩條腿,搖搖擺擺的跑過去,拿起毛筆,飽蘸濃墨,開始在黃紙上筆走龍蛇。我一邊寫,心裡一邊念叨“穩住,穩住,這些名字可要上牌位的啊,萬一寫錯一個,陰鬼婆一生氣,牌位上就得添上我的名字了。”
好在陰鬼婆念得很緩慢,她念一個名字,往往要想一會。似乎有的村民,就算她也不知道叫什麼。以至於出現很多,牛二媳婦,牛二哥哥之類的名字。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她終於念完了。臉上仍然有些遺憾“可惜,有些鄉親,到底想不起來了。”
陰鬼婆話,沒有人敢插嘴,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呼呼地風聲。
她慢慢地站起來,衝我道“小子,彆忘了你我的約定,不然的話”她這話沒有完,忽然兩眼一翻,倒在地上了。
與此同時,周圍的風漸漸減弱,而天上的陰雲,也不見了。
呂先生和薛阿姨搶了過去,將薛倩扶了起來。片刻之後,他被叫醒了。
我看見他麵色蒼白,神情很茫然,不過一雙眼睛倒很正常,四處亂瞟,問我們發生什麼事了。
看來,陰鬼婆已經走了。
呂先生衝我道“事情已經辦妥了,上梁吧。”
我向周圍看了看,無論工人還保安,早就已經跑得一個不剩了。區裡的領導也被人扶走了。諾大的忠烈祠,隻剩下我們幾個。
我歎了口氣,將地上的銅錢和木牌撿起來,重新拴在筷子上麵。然後抓著梯子,一邊爬,一邊學著木匠的那幾句“太公在此,諸神退位,上梁大吉,快閃閃啦。”
隻不過這時候既沒有鞭炮,也沒有人群。原本喜氣洋洋的話喊出來,變得又淒涼又可憐。
這一次沒有再出什麼意外,我站在梯子頂端,將筷子連同木牌,塞到房梁上預留的空隙中了。
做完這一切,我歎了口氣,慢慢的退了回來。
呂先生正在下麵等著我,他手裡拿著那一卷黃紙,道“有時間了,把這東西送給區政府,讓他們製作牌位吧。”
我點了點頭,道“咱們現在怎麼辦?回家嗎?”
呂先生看看薛阿姨,道“薛夫人,你咱們怎麼辦?”
薛阿姨擺擺手“算了,也不用回家了,就在這裡上路吧。”
我和薛倩疑惑的道“什麼意思?現在就要走了嗎?往哪走?”
薛阿姨道“呂先生受傷了,我得陪著他去一個地方,幫著他找到療傷的辦法。”
我驚到“怎麼你也要去嗎?”
薛阿姨苦笑一聲“不然你以為,呂先生為什麼要出生入死,幫我對付陰鬼婆?我體質特殊,這一趟有我在一旁,他成功地幾率會大不少。”
薛倩有些惱火的看著呂先生“老道。原來幫我們家捉鬼有條件的啊。”
呂先生擺擺手“彆的這麼難聽。我求薛夫人的,你也知道,我身上的傷很重,為了保命,隻能強人所難,求她走一趟了。”
薛阿姨也道“彆怪呂先生,能夠救人家一命,也算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