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很原始,甚至比忠字營還要過分一些。
在村口的時候,呂先生囑咐我說“走到村子裡之後,一定要注意,不要踢到、碰到裡麵的動物。”
我奇怪的問道“這是為什麼?”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紅教也算是佛教的分支。村子裡麵的人篤信六道輪回,他們認為,村裡的老人死了,會繼續轉生在村子裡麵。所以村子裡麵的動物,都被當做長輩來對待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呂先生走進去了。這時候天色尚早。村子裡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膀闊腰圓的藏族婦女,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們。
呂先生禮貌的向他們點點頭,然後帶著我加快了腳步。
我們兩個穿過村子。然後看見了一座稍微有些複雜的建築。
這像是一座寺廟,隻不過是用凹凸不平的石塊壘起來的,所以看起來就有些破敗了。
我和呂先生從石門洞中走進去。發現一個中年僧人正在念經。
他看見呂先生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麵露微笑,說道“老友,你果然來了。”他的漢語極不流利,倒有些像是那個妖僧。
呂先生行了一禮,說道“我來,是找你幫忙的。”
僧人說道“你曾經救過我一命,隻要我做得到,一定答應。跟我來吧,我帶你吃點東西。”
我走了一路也確實餓了。狼吞虎咽的把那些東西吃了一大半。等肚子填滿了之後,我就再也不肯吃了。
我在這時候明白了一個真理特色小吃如果當真好吃的話,早就全國流行了。
等我和呂先生吃飽喝足之後。僧人問道“你千裡迢迢來這裡找我,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讓我講經嗎?”
呂先生笑道“我信道,你信佛。信仰不同,講什麼經呢?說笑了。”
僧人微微一笑,說道“在我們這裡,講經有些類似於你們的玄談。不過是一些人生的思考罷了。倒也不分佛道。”
呂先生看見僧人有高談闊論的意思,馬上就擺擺手,說道“我們這一趟來,不是來講經的,確實是有事相求。”
僧人挑了挑眉毛,問道“什麼事?”
呂先生說道“你們這一派,又有人招攝婦女了。按照當初的約定,你們應該派人下山,清理門戶。”
僧人的麵色瞬間凝重下來。他想了想,說道“你見到那個人的真麵目沒有?”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當然見到了,如果不確定的話,我是不會來找你的。我知道,汙蔑你們這一派,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
僧人苦笑著搖搖頭“這話在十年前說,恐怕確實如此,但是現在,恐怕也未必了。”
呂先生問道“怎麼說?”
僧人歎了口氣,說道“本派日漸式微,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初幾乎把持了整個紅教。但是後來,一點點的被打壓下去。近幾十年來,已經再沒有弟子願意加入了。”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我隻有一個師弟,再也沒有其他的同門了。我們這一派,到了我這一代,就隻剩下兩個人了。在這十年間,上代的前輩漸漸離世,我們也就徹底衰敗下來了。嘿嘿,現在不要說汙蔑了我們,就是找上門來,我們也沒有還手的能力了。”
呂先生聽了這話,神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試探著問道“那麼,那個妖僧?”
僧人反問道“你既然見到了妖僧,那麼我問你,他是不是一個侏儒?”
呂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僧人苦笑一聲,說道“因為他是我的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