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女子就要抓住我了,我咬了咬牙,縱身向旁邊的綠化帶跳了進去。
此時三輪車開得整塊。我的身子落在綠化帶上麵,感覺像是被幾千根棍子砸了一遍,幾千把刀割了一遍一樣。
我護住頭臉,在綠化帶中翻滾了幾下,很快就停下來了。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逃走。然而,我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已經斷了。根本動彈不得。
我疼得一陣陣發慌,即使連呻吟都沒有力氣了。
我躺在冬青中。望著天上的月亮。徐徐的喘氣。我的胸口很疼,即使是劇烈的呼吸都做不到。
忽然,我聽到三輪車停下來了。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心裡麵頓時就慌了,又是害怕,又是憤怒“這女鬼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都這樣了,她還不肯放過我?”
然而,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哥們,你沒事吧?”
我用力的抬起脖子來,看見站在旁邊的是那個小夥子。我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活過來了。”
小夥子緊張地問“哥們,你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掉到綠化帶裡麵來了?該不會是想要訛我吧?”
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訛你乾嘛?哥們,拉我一把。”
小夥子伸出手,將我拽了起來。
我疼的兩腿發顫,以一個彆扭的姿勢站在地上。我伸了伸胳膊,又走了兩步。全身雖然很疼,但是骨頭似乎沒事。應該是因為那些冬青緩衝了一下的緣故。
我笨拙的向小夥子拱了拱手,說道“哥們,多謝你了。”
小夥子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我四處望了望,發現空亡屋就在不遠處。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得趕快回去。”
小夥子看我舉止怪異,估計也不想惹事。他說道“那我走了,你小心點。”
我看見他坐上三輪車,馬上就要開走,忍不住叫到“哥們。”
小夥子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如果有個漂亮女人彈琵琶,唱琵琶行,千萬不要湊熱鬨,趕緊跑。”
小夥子沒有問為什麼,隻是笑了笑,說道“啥是琵琶行?我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
然後他開著三輪車離開了。
我一瘸一拐的向空亡屋跑過去。我心裡麵念叨著“大刀,大刀。拿到了大刀,我就不用怕了。”
我心裡又是著急,又是懊悔。明明打定了主意刀不離身。可是今天又忘了。果然,還是著了道了。
眼看空亡屋就在麵前,而周圍也沒有什麼異常。我心中大喜,一頭撞了進去。
我嘴角含笑,想到“那女子肯定就在附近,但是她恐怕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屋子裡麵還有一件寶貝。”
眼看我就要走到床邊了。忽然,我的床破距離我遠了一分。
我心中聳然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我向前邁了一步,忽然腳下一空。緊接著,一種冰涼的感覺蔓延上來了。
我低頭一看,在屋子與床鋪之間,出現了一道壕溝,溝中是黑乎乎的水。這條溝正在不斷地擴大。我再想抓住床上的大刀,可實在是做不到了。
我轉身想要從空亡屋走出去,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大街已經不見了,也變成了洶湧的江水。
我心中駭然,站在屋子裡麵四處張望。這時候才發現,整個槐城像是發大水了一樣。而我的空亡屋,是唯一的一條船。
這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聽見一個柔膩的聲音“上了遊船,就再也不能下去了。你可要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