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歎了口氣,說道“今晚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跑出去了?讓我們找了你半夜。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如果有的話,就和我們說說。”
醉鬼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婦人的話,反而問我“現在什麼時間了?”
我說道“再過一會天就亮了。”
醉鬼答應了一聲,說道“我有點困,你一會叫醒我。”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又晃了晃腦袋,說道“不行,不行,你肯定會爽約的。”
他正在糾結著讓不讓我叫醒,這時候,雞叫了。我站起身來,說道“太陽很快就出來了。到時候,你就知道白天是什麼樣子了。”
婦人淡淡的說道“他已經睡著了。折騰了一晚上,應該累得很了吧。”
我回頭看了醉鬼一眼,他果然歪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我撓了撓頭,說道“要不要叫醒他?”
婦人歎了口氣,拍了拍醉鬼,說道“兒子,兒子。彆在這裡睡。要睡的話,去床上。”
忽然,她臉色變了變,伸手探了探醉鬼的鼻息。
緊接著,她的身子開始發抖,然後虛弱的喊道“叫救護車。”旁邊的保姆很有眼力勁,連忙去打電話了。
我問道“出什麼事了?”
婦人經過片刻的慌亂之後,已經回過神來了,她正在給醉鬼做急救。她一邊喘著氣救人,一邊說道“沒有呼吸了。”
幾分鐘後,救護車來了。他們在婦人家忙了很久。然後有一個醫生說道“還要不要往醫院裡麵送?”
婦人問道“還有用嗎?”
那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說句不中聽的,即使送到醫院,這條命也救不回來了。不過或許可以知道,他的死因是什麼。”
婦人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去醫院吧。”然後她看了看我,說道“你還不能走。如果我兒子的死和你有關,麻煩你給他償命。”
這話說得客客氣氣,我聽得毛骨悚然。
醉鬼猝死,不過是幾分鐘之內的事,婦人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過我看見她的手正在不住的顫抖,顯然是傷心到了極點,也惱怒到了極點。
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給石警官,王書記,都打了電話。我想了想,又給薛倩打了電話。醉鬼死的很蹊蹺。如果我百口莫辯的話,還希望有幾個人能給我幫腔。
王書記趕到之後,很快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向婦人說道“我是咱們區的區書記。趙兄弟不是壞人,不可能殺你的兒子。”
婦人冷笑了一聲“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一個經曆了喪子之痛的人,都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胡亂冤枉你的趙兄弟。可你卻先大包大攬,為他開脫,你有什麼證據說不是他做的?你就是用這種水平做官的嗎?”
王書記啞口無言,然後選擇了默不作聲。
緊接著,石警官和薛倩、呂先生都趕到了。婦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也沒有看她們。她不住的仰頭,將眼睛裡麵的淚水含了回去。
半上午的時候,醫生出來了。說道“結果已經有了。”
婦人站起來,問道“什麼原因?”
醫生說道“器官衰竭。”
婦人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原因導致的?”
醫生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可能是因為休克,或者感染,或者……”
婦人指了指我,說道“和他有沒有關係?昨天夜裡,他們兩個在一塊。我兒子是十點鐘出門的。”
醫生猶豫了一會,說道“應該是從昨天傍晚開始的。時間似乎對不上號。”
婦人說道“也就是說,不關他的事了?”
醫生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與他無關。而且,想要在無意間害的彆人器官衰竭,不可能。如果是有意的,那也需要長時間的謀劃,而且還要很專業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