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我和石警官認識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本以為有他在這,肯定會保我,更何況那少女的死亡是朝菌乾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不擔心警方調查。
然而,石警官居然自作主張,讓我賠償喪葬費和撫慰金。
麵對我不忿的質問,石警官乾笑了一聲,看了看那些家屬,然後走過來,小聲的說道“趙兄弟,沒錯,我就是在和稀泥。”
我沒想到石警官會痛痛快快的承認,我忍不住叫道“怎麼能這樣呢?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居委會大媽?”
石警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開始打禪機“該是警察的時候,我是警察。該是居委會大媽的時候,我就是居委會大媽。如果哪一天形勢危急,我可以是軍人。”
我氣的臉色漲紅,然後說道“你總不能不講道理吧?”
石警官苦笑了一聲“趙兄弟,咱們是好朋友,我不會害你的。聽我的,給他們點錢,大家就散了吧,你也就是花錢買個清淨。他們挺難的,女兒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聽石警官這麼說,扭頭看了看那幾個家屬。他們頭發灰白,經過一番撕扯,已經淩亂不堪了。更有一位大媽,估計就是用鞋砸我的那一位,她赤著兩隻腳站在地上,全然顧不得冷,正一個勁的哭喊。
我歎了口氣,說道“讓我給錢可以。可是這錢是可憐他們,可不是我認為自己錯了。”
石警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結果都一樣,爭論一個虛名有什麼用?”
我歎了口氣,轉身從回屋,拿出錢來,交給了石警官。
好在這一陣子捉鬼降妖,攢下了一點家底。好在這些錢來的很快,花出去我也不心疼。
石警官拿著錢走到家屬身邊,又開始稱兄道弟的套近乎,一邊哄他們,一邊嚇唬他們。這家人最終還是拿了錢,離開了。
等家屬走了之後,我對石警官說道“你這麼乾不對。以後好的會學壞,死了人不管對錯,先鬨一通拿錢。”
石警官無奈的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不對。但是我人微言輕,什麼也改變不了,隻能這樣。”
呂先生伸了伸懶腰,說道“事情辦完了,我回去睡一覺。你的手機一直開著。晚上的時候朝菌可能會給你打電話。”
薛倩也說道“熱鬨看完了,是該回去睡了。”
王書記和石警官同我打了聲招呼,也就離開了。
原本熱鬨的大街瞬間冷清下來了,我回到空亡屋,躺在破床上,漸漸地睡過去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傍晚。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肚子餓得要命。我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出來找吃的。
等酒足飯飽之後,我在路上遇見了呂先生和薛倩。
薛倩著急的問我“怎麼樣?朝菌有消息了嗎?”
我看了看西邊的一輪紅日,說道“估計還要再等一會。”
我們三個人守著電話,坐在空亡屋裡麵,開始閒聊。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聲音都很低,似乎擔心蓋住了手機鈴聲,讓我們錯過了電話一樣。
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手機忽然響了。
我有些激動地看了看號碼,來電顯示是在四川一帶。我看了看呂先生和薛倩,然後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混江湖的漢子“趙大哥,是你不?”
我點忙回答道“是我,沒錯。你是醉鬼嗎?”
那頭說道“對啊,我是酒鬼。”他說了一句話,電話裡麵卻傳來了女人的哭聲,然後是一個男人的罵聲,以及拳腳相加聲,隨後,女人安靜下來了。
我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哭?”
醉鬼說道“沒辦法,這一次窮的要命。我沒有電話,搶劫了一個女的。”
我忍不住說道“你剛才殺了她了?”
醉鬼連忙說道“沒有,哪能隨便殺人呢?我就是借他電話用用,打完了電話再給她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