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我們三個人像是要搶劫的強盜一樣,頗有聲勢的敲開了鄰居家的大門。
那家人過了很久才開門,估計也嚇壞了。
大門打開之後,我看見男人的右手彆在背後,手上估計抓著一把刀。他警惕的看著我們三個,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薛倩劈頭蓋臉的問道“我媽呢?”
那男人說道“我哪知道你媽是誰?”他隨手就要關門。
薛倩邁出去一條腿,把大門抵住了,又問了一遍“我媽呢?”
男人側了側身子,借著屋子裡麵的燈光看了看我們,忽然恍然大悟,說道“是你們?你是薛倩?你還活著?”
薛倩說道“是啊,我還活著,我媽呢?”
那男人歎了口氣,說道“你媽走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麵咯噔一聲“還是讓我們猜中了。”
可是薛倩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問道“去哪了?”
男人愣了一下,說道“不在人世了,死了。”
薛倩的身子晃了兩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呂先生俯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向我說道“沒什麼大事。他剛剛醒過來,又傷心過度,所以才暈倒了。”
男人知道我們幾個不是什麼歹人,所以把我們讓進了院子裡麵,說道“彆在外麵站著了,進來坐吧。”
他走進了屋子,把菜刀放在桌子上。
我們坐在椅子上,我問道“薛阿姨怎麼會突然死了?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地。”
男人歎了口氣,說道“你們走了不久,她忽然就瘋了,整天胡言亂語,說什麼她的家不在這裡,在陰曹地府。一個勁的鬨著要回家。”
“她這瘋病一上來,把家裡麵的東西全都砸爛了。那時候薛倩又不在家,幸好有王書記照看著,還有在咱們街邊賣豆腐腦的那老板,時不時也來幫襯著。不然的話,她早就把自己逼死了。”
“那天我聽見王書記說,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如果治不好,在那邊養著,鄰居們也放心,等薛倩回來了再接出來。如果治好了,那皆大歡喜,總比在家裡麵呆著,把病耽誤了要好得多。”
“結果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病了,臥床不起,一個勁的亂叫,醫院都查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想要讓她住院,她又不肯,隻好又送到家裡麵,半夜的時候,我聽見她躺在床上要車要馬,說要趕著車去陰間。那一聲一聲的叫著,把我們左鄰右舍都嚇得夠嗆。後來還是王書記買來了紙人紙馬燒給她了。說來也神奇,這些東西剛剛燒完,她就斷了氣了。”
聽到這裡,我們再也無法懷疑了。薛阿姨確確實實是死了。我心中一陣難過,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可是這時候,那男人又說道“那時候薛倩不在家,她又沒什麼親人,咱們左鄰右舍的,少不得要幫襯著點。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幾個男人就留下了,要幫著守靈。”
“後來到後半夜的時候,王書記忽然來了,說這喪事咱們還是趕快辦清楚比較好,總這麼耽擱下去也沒有意思。於是抬來了一口大棺材,就要把她放進去。”
“有幾個老人說,薛倩還沒有回來,咱們怎麼能隨便給人下葬?至少得讓他們母子見上一麵。”
“但是王書記也不知道怎麼了。說實話,那天晚上我總覺得他神神叨叨的,不是很正常。他和石警官,帶著幾個警察,抬來了一口黑漆大棺材,把死人給裝進去了。”
“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王書記是官,石警官又帶來了警察,誰敢招惹他們兩個?既然他們決定了這件事,我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呂先生問道“這麼說,薛夫人的屍首已經下葬了?”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有沒有葬下去,我們不清楚,但是這事情還沒有完。”
“當天晚上,他們把屍首裝在棺材裡麵,然後用大錘子釘進去了長釘,把棺材徹底封死了。等他們抬著棺材離開的時候,我聽見裡麵傳來一陣陣敲打聲。”
呂先生似乎沒有聽明白男子的意思,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敲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