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自信也是一天,不自信也是一天,倒不如騙騙自己。”
我們到了達摩村之後,看見朝菌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起色。我們乾脆學著他的樣子,也盤腿打坐,靜靜地等著他醒過來。
每當我靜下心來,感受陰陽的時候,我都能察覺到,或者幾個月,或者十來天,陰陽就會被攪亂一次。那是三生石在發作了。
呂先生找來一塊木頭,在上麵一道道的劃上記號。我看見那些記號越來越密集,很顯然,是三生石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了。
呂先生說道“等這些記號連成一片的時候,我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我們坐在達摩村,隻能趁著三生石發作的間隙打坐練氣。雖然明知道這時候用功有些來不及了,可是大敵當前,總應該做點什麼吧。
外麵有消息不斷地傳過來。每一次都是空亡屋又折損了多少人手。看樣子,連大公子也開始吃力了。至於幾個月前出現的太平世界,也隨著空亡屋力量的消耗,煙消雲散了。
或許正應了那句話好景不長,好夢難圓,好事多磨。太平世界這東西,就像是水中的月亮一樣,很好看,也很脆弱,不論什麼東西,稍微一碰,馬上就散掉了。可見最乾淨的東西,也是最容易被弄臟的。
我們在達摩村又等了一個來月,木板上的記號已經連成一團了。呂先生已經不再做記號了,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時候,即使不用打坐,我也知道陰陽二氣徹底的亂了。再後來,不僅僅道士們能察覺到這情況,連普通人也開始出現頭疼腦熱,各種莫名其妙的病。
我長歎一聲“恐怕不用等到三生石殺人,隻是這一場大病,就足以讓人死掉不少了。”
我正在歎息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的世界安靜下來了。原本如同一鍋開水一樣的陰陽二氣,忽然平靜下來。
我咦了一聲“難道是回光返照嗎?”
我小心翼翼的等了一會,始終不見再有什麼反應。
我問呂先生,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呂先生猶豫著說道“好像……三生石被人壓製住了。”
我說道“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壓製得住三生石?”
忽然,我聽到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是我的道友壓製住他了。”
我循聲望去,看見朝菌正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
我心中一喜,叫道“你醒了?”
朝菌衝我笑了笑,說道“小兄弟,讓你費心了。”
我笑道“現在不叫我趙大哥了嗎?”
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他現在已經是達摩了。”
我笑著問道“你知道天界的大門在哪嗎?”
達摩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咱們現在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可以從長計議。”
我奇怪的說道“三生石馬上就會鬨起來,咱們不應該馬上去天界嗎?怎麼反倒要從長計議?”
達摩笑了笑,說道“因為時辰未到。”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像是我們之前去陰間時候一樣。”
薛倩問道“那什麼時候能去?”
達摩看了看我們,說道“要等到太陽不再落山的時候。”
我們頓時愣住了“太陽東升西落,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律,怎麼可能不再落山?”
薛倩忽然說道“達摩指的可能是極晝。算算日子,咱們現在去南極,能趕得上。”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猜他根本不知道南極是什麼。你的推測恐怕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