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任何人冒冒失失地闖入這裡,恐怕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有了大致的定位,雲舒便小心翼翼地繞過了防備,成功進到了第二道防線。
從這裡開始,就有流竄者值守了。
會有數名流竄者藏匿於林間,猶如蟄伏起來的毒蛇一般,對第一道防線的漏網之魚發起襲擊。
在這裡,他會不可避免地與敵人產生遭遇。
簌簌簌——
樹葉間摩擦的聲音時隱時現,雲舒握著弓箭,每走一步都要注意著四周的響動。
……嗖!
突然,一陣迅疾的風聲傳來,他猛一低頭,一支箭矢便從他的後頸上方飛過,釘在了後方的樹乾上。
被發現了!
雲舒立刻拉起弓弦想要反擊,可抬起頭來,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樹海,他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唰——
又是一箭飛來,雲舒的身體來不及反應,隻能開啟護心鎧,把自己保護了起來。
簌簌簌!
樹葉間的摩擦突然加快,似乎是有人在朝他這邊靠近。
緊接著!
一團火焰從雲舒的頭頂垂直向下方噴射而來,恐怖的高溫立刻將他籠罩,連帶著周圍的樹木也一起被點燃了。
不出三秒,雲舒站立的位置就變為了一片火海。
“嗬嗬,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被我的火焰直接命中,那小子應該已經化成灰了吧。”
一名身穿迷彩服的流竄者從樹梢上躍下,一邊擺弄著手掌心上的火苗,一邊戲謔地說道“天天在這破樹林裡執勤,都好久沒見過闖入者了,今天還真是走了大運。”
“彆磨蹭了,趕緊把他的屍體挖出來,哪怕是骨灰也好,絕不能留下活口。”
麵對同伴的催促,這名流竄者隻是不屑地擺了擺手。
“放心吧,我注射的可是第三代的元素激化劑,產生的火力也是過去的兩倍以上,彆說人了,就是塊石頭我也能給他燒炸開。”
“這個小子,絕對成灰了。”
他的同伴皺起眉頭,對於這個家夥的狂傲感到有些無奈,但同時也沒有多想。
那個闖入者,總不可能真的能在這樣恐怖的火力之下存活吧?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在他的腦中浮現。
一隻手就從他們麵前的火海之中伸出,一把捏住了使用火元素的流竄者。
“什,什麼?”
被抓住的流竄者猝不及防,驚慌之下正想抽身後退,可一股沉重的岩元素氣息卻迎麵砸來,狠狠地撞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荒瀧一鬥的元素戰技,赤牛發破!
一頭存錢罐大小,渾身披覆著堅固岩甲的小牛從那名被它砸暈了的流竄者身上高高躍起,對著另外一人埋下頭,露出了鋒利的牛角。
“等,等一下——”
轟隆!
被喚作‘阿醜’的小牛一頭撞進對方的懷裡,直接把他頂得高高飛起,撞在頭頂的樹杈上,然後又重重摔在地上。
看著這昏迷的兩人,雲舒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收回阿醜,用力把袖子給扯了下來。
剛才的火焰襲擊太過突然,雖然被護心鎧給擋了下來,可現實之中的情況終究和遊戲不同,護心鎧之內的溫度極具升高,灼傷了他用於支撐護盾的手臂。
這就是雨林之中的凶險,不同於光明正大的作戰,經驗老道的流竄者深諳潛伏作戰的法則,隨時會從陰暗之處對敵人發起致命的襲擊。
和對抗愚人眾或是魔物的時候不同,雲舒現在將麵對的,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刀子。
從現在起,他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
“巴巴托斯大人。”
“白鷹帝國將要麵對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危機。”
“和天理不同,多托雷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控製任何人。”
“他想要的結局,隻有一個。”
“那就是屠神。”
“你在聽我說話嗎?喂,彆喝了啊,這次占卜的結果可是很重要的。”
酒館的吧台上,巴巴托斯端起一杯蘋果酒,咕嘟咕嘟地一飲而儘,然後趴在桌子上,醉醺醺地看著身旁那個模糊的人影。
“……欸嘿,剛才沒太聽清啊,可以拜托你,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