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一眾記者們才逐漸醒悟，饒是如此，他們手中高舉的設備還是拍攝者京都天空上方被斬出的那滿天星辰。
“各位觀眾，剛才似乎是因為一個年輕人的一劍，咱們京都上方的天空就被展開了，現在展現在你們眼前的，不是京都的夜空，而是中午十二點的天空！”
一位記者說著，手中的話筒也有些拿不穩。
饒是如此，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艱難邁步來到剛剛接過儲物戒指的薑凡身邊，遞出話筒。
“先生……請……請問您方便……接受我的采訪嗎？”
縱使他鼓起了勇氣，縱使他從沒質疑過自己的職業操守，但此時在一劍斬開了天穹的薑凡麵前，他說話依舊有些結巴。
“采訪我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我覺得更應該先采訪一下這位錢老先生。”
薑凡笑著點頭道。
“采訪錢老先生？”
記者一怔，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充滿了困惑。
“當年龍牙軍戰敗全軍覆沒，不就是錢老先生說，是因為薑楚南指揮不力才導致的嗎？”
“這件事情當年一度在龍國引起騷動，許多人都想知道為什麼戰無不勝的龍牙軍會在短短一天時間內被全殲。”
“這其中的細節，我想沒有人比錢老先生更加清楚了。”
薑凡淡淡笑道，而後看向錢忘塵，“錢老先生，說說？我若是沒有記錯，當年就是你，將整件事情都說成是薑楚南和他兩個弟弟的責任吧？”
“說起來，當年薑家之所以會搬家，似乎也是因為每天門上都會被人潑油漆扔雞蛋。”
“既然不知情的人這麼憤怒，我相信他們也是最想知道真相的一群人。”
錢忘塵怔怔看著薑凡，兩條腿已經有些發軟。
他的言語之中，也第一次出現了哀求，“您能不能放過我……”
“如果我說出來，整個錢家都會徹底從龍國消失……”
“我求求您，您可憐可憐我……”
錢忘塵的眼中已經有淚水湧出。
僅以一劍，斬碎天穹。
那一劍之威，已經徹底擊碎了他的信心。
如今站在他身前的薑凡，已經不再是那個二十出頭的小鬼，而是宛如鬼神一般的存在！
“可憐你嗎？”
薑凡笑了笑。
“龍牙軍的幾萬將士，你可憐過他們嗎？”
“他們的子女，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妻子，你可憐過他們嗎？”
“你給他們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時，可憐過那些戰至生命最後一刻的兒郎嗎？”
薑凡的話，讓其餘趕來的記者們紛紛回過神來，迅速將設備對向錢忘塵。
他們的嗅覺，已經敏銳感覺到，當年龍牙軍的事情，恐怕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
如若當年南境險些失守的那一戰還有反轉，這其中的震撼程度，絕對不亞於薑凡方才斬裂天穹的一劍！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薑凡見錢忘塵遲遲不開口，神識運轉之間，一枚銀針已是落在他的手中。
“渡厄禪師那個禿驢的下場，你應該也通過你的渠道知道了吧？”
以錢家的情報網，想要打探到渡厄禪師最後的下場，並非難事。
哪怕北境的將士們再如何團結，都是會有一些臭蟲存在的。
“我……知道……”
錢忘塵說著，身子一軟，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