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複仇_迷茫魔法師與墮落者公會_思兔 

第九章 複仇(1 / 2)

迷茫魔法師與墮落者公會!

到底走了多遠?理智告訴愛麗莎其實並沒走遠。

照亮樹林的篝火如包裹在黑暗中的一整團惡意,在樹與葉之間晃動搖曳,仿佛一隻在暗夜中不停張望的眼睛。

令人恐懼的笑聲陣陣傳來。

隔著黑暗,愛麗莎辨識出了這些笑聲的主人。正是前日設下伏擊,追趕自己,為自己帶來不幸的那幫惡徒。

結果自己還是被他們甩到了後麵,而且這裡是通往城鎮的唯一道路,他們是知道了自己會通過這裡才先到這裡堵截。很有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路線,還可能已經有人沿著自己走來的方向進到了山林深處。

愛麗莎心裡猛然一陣恐慌,她回頭向來時的方向看去。熊熊的火光映紅了夜空。

獵戶夫婦慘死的模樣和老管家的模樣重疊在一起,愛麗莎想也沒想,向著來時的路奔去。

和她想的一樣,燃燒的是那間充滿溫暖的木屋。老夫婦的屍體隨意被扔在一旁,燃燒的光忽明忽暗的掃過他們臉龐。沒有了溫柔,隻剩陌生而悲慘麵容。

隻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愛麗莎的身體便被奪走力氣。身體的疲勞一瞬間蘇醒過來,在胸口由血液擁堵而發出的悲鳴中,愛麗莎怔怔的滑倒在地。

神並沒眷顧他人。眼前的屍體在不久前還是溫暖鮮活的人。會做出好吃的魚湯,會製作味道刺鼻的草藥,會編製出好看的衣服,會將自己散落在河麵的長發當作神跡愛麗莎覺得自己應該再和他們多說說話的,或許現在的他們看上去就不會如此孤單。

“我覺得你不該把房子燒了。很多搬不走的東西都浪費了。”

望著燃燒的木屋,兩人行凶者悠閒的交談著。

“搬不走不就換不到錢幣,換不到錢不就是廢品?”

“大個子,你真是白長這麼大個子,你不覺得有那張床我兩可以舒服的睡一覺嗎?”

“太小了,我睡不下。”

“我能睡下就行。媽的,真是好聞。”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被火焰勾勒出漆黑的輪廓,矮的那個拿著一團純色的布團覆在臉上,仰著臉誇張的顯出深吸氣的姿勢。

借著火光,愛麗莎看清了他手中的布團。那是自己換下來的衣裙。

“這樣的女人讓我抓到我一定要舒服個夠,死了都劃算。”

“老大說必須留到他來抓她。”

“你真是個傻瓜,大個子,會老實聽話我當壞人乾啥。我給你說,這裙子上的香氣還這麼新鮮,這小妞就在附近。”

瘦小的身影向愛麗莎躲藏的樹叢看來,掃了一眼後,舔了舔嘴唇,抬起手中的長裙再次覆在臉上。

“啊太香了,不行了,我要去解決一下。你在這兒等我哦。”

矮小的身影鑽進樹叢後,燃燒的木屋旁隻剩了兩具老人的屍體和一個呆滯不動的大個子。木材在火中迸裂的聲音不時傳來,混著卷起的風聲。火紅的光在旁邊的河麵流動,印得通紅的樹梢隨著風不停搖擺。

能看到的一切都在隨火光而動,但在愛麗莎眼中卻有種靜止不動的壯麗。似乎這就是一副顏料塗抹過多的巨大油畫,作畫者想要通過這樣的油畫創造某種啟示。

席卷愛麗莎內心的感受告訴她,這幅巨畫的名字在未完成時便已經寫好。

就像爬過自己身體的昆蟲,它們匆忙的複足有規律的移動,皮膚所感受到的是它們被自然賦予的自我的意識。在這一刻,愛麗莎感受到了自己的意識。在這生和死的逼迫下,某種不合常理的意識。

身體逐漸恢複了力量,愛麗莎扒開枝葉的遮掩將身體探了出去。

熊熊的火焰掩蓋了枝葉摩挲的聲響。愛麗莎貓著身子向前行進,受傷的腿在這一刻仿若已經痊愈。

這是必須避開的行凶者,這是必須逃離的不幸,這是欲圖吞食自己一切的惡魔,越是靠近,身體就越是難以控製。恐懼讓大腦變得空白,身體在悸動和恐慌中劇烈顫抖,肺部無法吸入空氣,每一步的動作都讓渾身鮮汗淋漓。

但他們知道自己在附近,不能讓他們把消息帶給其他人。

火光照在臉上,乾燥的溫度讓頭腦霎時清醒。

陣陣激蕩的熱風將自然的決意告訴了自己,愛麗莎仿佛看到自己持著獵刀的手上有飛蟲爬過。

獵人夫婦的屍體在不遠處望著自己,高大的行凶者渾然不覺的立在身前。愛麗莎躲在行凶者背後的陰影中,隻有探出陰影的獵刀反射著火焰猙獰的光。

濃墨塗抹的巨畫終於完成,愛麗莎高高揚起獵刀。

熊熊火光烙進雙眼,顫動的淚光中是狩獵者的決然。

巨畫的名字在眼中定格,揚起的火光便是愛麗莎銘刻了自我意識的《複仇》。

“嗨,大個子!”

從暗夜之中傳來的破空聲擊中了愛麗莎,將她狠狠的拋到地上。

高大人影轉了過來,紅光照亮了臉上的驚愕。下一刻,宛如龐然大物的陰影籠罩了愛麗莎,踩在少女的右手上。

“這家夥怎麼會有刀的?”

對方彎下身子,將愛麗莎唯一的武器從少女的右手奪走。

“快看下我射到哪兒了,要是弄死了就虧大了。”

大個子將腳挪開,愛麗莎像貓一樣爬起身,粗厚的手掌朝愛麗莎抓來,她低身躲過,朝黑暗的樹林中奔去。

“你真是個笨拙的白癡,快追啊!”

伴著火星在烈焰中爆開的聲響,身後的腳步急促追來。

耳中是自己急劇的呼吸,連掠過的風聲都被其掩蓋。愛麗莎捂著被弩箭穿透的右臂,摁在橫在自己右臂的堅硬異物上。不斷有粘稠的溫暖順著穿透手臂的弩矢流下,背後的火光便似是尋著這些血跡追來。

“你乾什麼,大個子,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但是老大說”

“老大要是知道我們弄傷了她,我們就死定了。”

“但是老大說”

“去你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已經和那兩個老東西死一起了,你現在隻能聽我的!”

“好吧”

在漆黑的林中奔馳,愛麗莎全靠著神的庇護才沒能摔倒。然而,就同眼前化不開的漆黑一般,絕望的感覺一點點的侵蝕她的內心。

自己早晚會被追上,隻要一根蔓藤,一塊岩石,一截突出的樹根,隻要自己的奔跑有稍微的停滯,自己的血跡都會將行凶者引到身邊。

自己做錯了嗎?自己又做了出格的事情嗎?

這不是應該拿這種東西的手。

所以“那種東西”就應該被奪走嗎?

心中的質問想要大聲呼喊出來,然而比質疑更強烈的,卻是遺憾和不甘。

如果自己再快一點,如果當時不是那樣害怕

如果自己有姐姐的敏捷思維,如果自己有那名青年那樣強大的魔法如果自己不是這樣弱小,如果有能夠反抗的力量

死去的人們的麵容在虛無的黑暗中浮現。抬起的腳踢到堅硬的石塊,愛麗莎身體失衡,撲倒在地上。

腳步聲似乎更急促了,躍動的火光逐漸接近。身體的傷痛令愛麗莎發出一聲輕微的哽咽,將哭泣的欲望止住後,愛麗莎抬起頭,火光和陰影填滿了眼前的樹林。些許的熟悉讓愛麗莎想起,這裡自己在返回時來過。

回想起老獵戶繪製的地圖,愛麗莎拔下手臂的弩矢。

鮮血噴湧在手中,將血跡甩在四周,愛麗莎躲了起來。

“應該就在這附近,我聽到她摔倒的聲音了。”

“你的耳朵真好使,我什麼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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