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魔法師與墮落者公會!
薇薇安隻是個普通女孩,關於這點,她無比確信。
隻不過父親和父親的父親,以及父親的父親的父親,都一直擔任著北境執掌的親衛隊。到這一任羅伊公爵時,父親因公負傷,親衛隊的職責就光榮的落到了薇薇安的身上。
然而自己的劍術還隻在嚇唬人階段,弓弩也找不到準心,火槍也是花了很久才做到不脫靶。要說唯一的長處,大概就是縫補衣裳,這個是母親的手藝。看到破爛的東西在自己的針線下煥發新生,是讓薇薇安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也正是靠著這門手藝,薇薇安才在親衛隊中備受關照應該是這樣的吧?
粗活累活不用做,危險的事情總有前輩衝鋒陷陣,自己也經曆過幾次戰鬥,卻都是被前輩們團團護住,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就結束了戰鬥。
更讓薇薇安頭疼的是,光是親衛隊的前輩這樣做就不說了,本應該受她保護的公爵大人居然也奮不顧身的擋在她身前,這要讓外人看到不知是怎樣嚴重的失職。這種情況薇薇安向公爵抗議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被公爵用戲謔的表情扯一些不相乾的事情糊弄掉。
直到有一次,公爵終於說漏了嘴“因為薇薇安是大家的寵物嘛,當然要寵著才行~”
先不說把人當成“寵物”的說法是否合適,薇薇安作為親衛隊經曆的諸多傷痛全是和公爵的惡作劇有關,這樣的“寵”法,她才不想要。
“真是太過份了這種事情是人做的嗎?”
在薇薇安的腦中,自己戴著狼犬的耳朵和尾巴,在長長的狼犬鼻子樣式的裝飾物下,已將公爵大人罵了千百次。
因為幻想中畫麵太過自然,薇薇安這才反應過來,莫不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這種身份了?
想到這裡,薇薇安頹然的將肩膀垂了下來。
“怎麼了?耳朵和尾巴都垂下去了哦~”
用繩子牽著自己的褐發男子好意的提醒道。
這當然不是好意,自己也沒有耳朵和尾巴!不對,耳朵是有的,隻是不是那種耳朵而且,為什麼自己要被像是犯人一樣被綁成一團拉著走啊?
明明這兩個人才是罪犯。
都怪那個該死的白癡公爵!
想到那張胡子拉渣的臉,薇薇安忍不住又咬起了牙。
公爵確實有主持婚禮和宣布婚姻生效的權利,但就算如此,把自己交給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罪犯,這種事情就算是對待“寵物”也太過份了吧?
“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為避人耳目,連夜趕路,連水也沒喝上一口。而那個人不說是關心一下自己,連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就算視線要經過這個方向,也像是避開臟東西一般跳過自己。
自己就這麼遭人嫌棄嗎?
但是!要不是被這個可惡的褐發男人綁著,自己早就逃到不知道哪兒去了這方麵雙方是平等的。
“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小狗狗。”
拉著自己的繩子又被拽了一下。
“才不是小狗,是薇薇安!”
真的是,一路要強調幾遍。
“不是小狗,怎麼會有小狗的耳朵?”
看見褐發男子又將手伸向了自己的頭,薇薇安知道躲閃也是無用,就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那不是狗耳朵,是被弄亂了的頭發。”
“被什麼?”
“頭盔”
男子的手在腦袋上狠狠揉了揉,然後像是觀察反應般的慢慢移開。
“喔”
居然發出了驚歎聲薇薇安無力的歎了口氣。
這家夥是有多喜歡捉弄人。
“果然是狗耳朵。”
看到複原的頭發,男子下了定論。
“不是啊,嗚!”
男子那討厭的表情讓薇薇安忍不住齜起牙發出威嚇。
“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
被繩子牽著,薇薇安已經路過了當初堵截他們的地方,行進的路線卻偏離了主路,進入了郊外的林區。
褐發男子的爽朗的笑聲在林中肆意蕩漾,攙扶著沉睡少女的白發男子厭煩的皺起了眉。
“附近找個地方把她扔了。”
雖然眼睛沒有看過來,不過對方的意思薇薇安當然明白。
“算你識相,不然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會逃回來的!”
“真不知道你這話是有誌氣還是沒誌氣,總之,表情不錯!”褐發男子又拉扯了手中的繩子,像是表揚的說道,隨後轉頭看向白發男子,“會長大人不會太薄情了點吧,這裡扔掉的話說不定會被狼吃掉哦。”
“不是更好嗎?小屋的位置就不會暴露了。”白發男子低聲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看你乞求來的結果哦,是公爵大人獎賞給你的護身符。”
男子將臉轉向一旁“你話太多了,卡羅爾。”
什麼“小屋”?什麼“護身符”?兩人的對話就像滿是暗語一樣讓薇薇安搞不明白。還在混亂之際,牽著自己的劍士又看了過來。
“何況,這麼可愛的新娘有什麼不滿,你們可是有領主公證的合法夫妻。”
“才不是呢!”“我不會認同的!”
兩人的聲音出奇的一致,薇薇安不禁向旁邊看去,“白色惡魔”咂了咂嘴轉向一旁。
於是薇薇安也怒衝衝的將頭轉開。
“耳朵立起來了!不會是生氣了吧?”
腦袋上又被放上了一隻手。
薇薇安用力的搖擺腦袋“說了不是耳朵啦!”
真是糟透了這一定是自己這一生遭受的最大災難。
太過份了,那個白癡公爵,這個可惡的嘲笑自己的褐發男,還有那個看不起人的“白色惡魔”,真是太過份了,如果讓我找到機會,自己一定一定一定?
連報複的辦法都想不出來,突如其來的無力感讓薇薇安屈辱得想哭出來。
什麼寵物,什麼狗耳朵,還有這莫名其妙的合法夫妻是怎麼回事嘛?
明明自己是那麼認真的想當好親衛隊,想像父輩那樣作為親衛隊過完普普通通的一生。
這到底怎麼回事嘛?
“喂,乾什麼?拿這種東西是要乾什麼?”
被套上了一個頭套,頭套中不止一股黴味,還緊得薇薇安有些呼吸困難。
“本來是該打暈的,不過會長夫人這個樣子應該更有趣,”對方似乎停下來鑒賞了一番,最後感慨道,“果然很適合。”
“適合個鬼啊!”
還想再抗議兩句的,結果嘴裡已經跑入了不知多少灰塵,嗆得薇薇安咳嗽了起來。
“你認真的嗎?”
“指的什麼?”
“你想讓全世界人都知道‘風暴之眼’的位置嗎?”
“我無所謂。何況這還是會長大人的人。”
保持著咳嗽的姿勢,薇薇安豎著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我會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