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菲尼克斯大人。”
流歌突然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我有一個想法。”
流歌小姐微微上翹的唇角比沿路的發光菌類亮了一百倍,傑羅之前的所有煩惱瞬間煙消雲散。
“流歌大人請講。”
“大人?”流歌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菲尼克斯大人似乎很喜歡開玩笑呢。不過我倒是想認真的和大人商量一下。”
還沒說出商量的內容,傑羅已在不斷的點頭表示同意。總之,隻要有流歌大人在,管他是黑龍什麼的還是惡魔什麼的,都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兩樣!
“我看到一處和大人所說的地形相符合的區域,如果大人能先去那裡埋伏,我再將黑龍引去那裡,應該能製造出攻擊的機會。”
流歌像是被傑羅的樣子逗笑,鮮紅的眼影都彎成了魅人魂魄的形狀。
“請務必小心!”
傑羅做出了擔心與不忍的表情,自認為表現得相當好。
“大人放心吧。”
直到流歌帥氣的如白鶴騰飛般從地麵躍起,追上漆黑的巨龍,傑羅這才反應過來。
既然找到縫隙了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去縫隙?
“真是如蝴蝶一般美麗”
傑羅遠遠的望著,那黑暗中上下飄飛的銀色剪影。
流歌的身影似是用了某種特殊的步法,傑羅自問自己無法追上她的速度。
並且流歌的身法最強的地方並非速度。
無論是吐息,亦或是爪、翼、尾巴,黑龍的所有攻擊都能被流歌從容躲過,就仿佛飄然零落的落葉,再如何沉重的力道都隻會化作伴其起舞的輕風。
如果再給她配上無堅不摧的利刃,這絕對會是抹殺一切生命的最強刺客。
同樣是雙劍,不知道對上卡羅爾誰更強一些。
想不到結果,但傑羅再一次升起了對尤利塞斯的嫉妒。
“不愧是本大人的最強眷屬。”
尤利塞斯在加特爾特背上讚揚道。傑羅瞟了過去,少年城主果然是在用餘光窺探他的臉。
傑羅不得不承認,自己終於讓這個小屁孩看到了不甘心的表情。
“大人,是時候了。”
專心關注著戰況的加特爾特提醒道。
流歌已經將黑龍引到了不遠處的狹長山溝。不管這是不是通往裂縫的甬道,現在傑羅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骨牢。增骨術。厚土庇護。大地之盾。”
這裡是傑羅施法的極限距離。黑龍進入山溝的一瞬,他便將準備好的魔法接連使出。
土係魔法並不是他擅長的,隻能勉強用來增強骨牢的抗性,至於“增骨術”則是內厄姆大師讓他練習用的“指甲增長術”的原本名稱。
作為這一係列魔法的結果,森然白骨像是山溝長出的犬齒將黑龍緊緊咬住,儘管無法穿透鱗甲,巨龍依舊被禁錮其中無法動彈。
五彩的光束射出,銀色雙劍在鱗甲上留下道道白痕。馬克西亞和流歌已經展開了攻擊,傑羅的長劍剛剛出鞘,高亢的龍吟響徹地底。
長著尖角的龍頭從山溝中抬了起來,豎直的金色龍眸穿過黑暗直直的盯著傑羅。
金眸中似乎有嘲諷的意味。
地底的震動開始了。隨著巨龍身軀的搖晃,腳下的大地被迫在龜裂顫抖。
黑龍輕易便掙脫了束縛,飛出山溝朝傑羅撲來。
俯衝而下時,一道銀白的影子將其衝撞開。
無法想象流歌如此纖細的身體是如何讓巨龍的衝撞偏移,但傑羅得到了可以思考的空閒。
伏擊失敗了。
是因為自己作為魔法師的能力太低。
需要有更強的魔力。
黑龍和流歌再度開始追逐。
傑羅轉身對加特爾特喊道“帶尤利塞斯離遠點。”
能想到的方法隻有一個,而進入那個狀態後,這種小鬼的神知一定會撐不住的。
說完後,傑羅將身後的薇薇安拉到身前。
“流歌小姐的劍術在我之上,我的劍一定傷不了這家夥,所以”
“我知道的!”
沒有那奇怪的尾音,少女強硬的打斷了他,幽藍色的眼中卻滿是焦灼的渴望。
這家夥知道什麼?
無論是“神知”還是“純淨魔力”她都應該一無所知才對。
“我會滿足你的。”
少女那仿佛能將理智灼燒,將意誌融化,濕潤著,晃動著奇異光芒的,帶著灼人熱量的雙眸越離越近。
“讓你歡愉是我存在的意義”
她大概踮起了腳吧,甘甜的吐息幾乎鑽進唇齒之間。
“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柔軟的唇將吐息封住,片刻的遲疑後,微張的齒被頂開,積蓄已久的思念湧了進來。鼻間被少女仿若哭腔的哼聲所觸動,傑羅隻能任憑對方像是要將一切獻出的貼近自己,並如被痛苦折磨般扭動身體。存在於意識中的感觸中,從相交的唇舌,到激烈共鳴的心臟,再到無可遏止的試圖貼得更緊的肢體,傑羅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薇薇安纏住,就如纖弱的終於得到依靠的薔薇一般。
委屈的、怯懦的、卑微的,卻又直率的愛意,隨著貼近胸膛的鼓動一聲聲傳進傑羅胸腔。
臉上沾上被浸濕的冰涼,傑羅明白那是眼淚的瞬間,薇薇安用力的推開了他。
“我”
她仿佛從夢中蘇醒,張皇的在自己和傑羅之間來回看著。
摸到臉上的淚痕後,霎時間,淚水噴湧而出。
薇薇安沒有遮擋哭顏,隻是愣愣的看著淚水滴落掌心,藍色的耳朵沒精神的耷拉著。
“薇薇安”
傑羅的胸腔依舊是被少女點燃的高亢,他控製著聲線走向了少女。
“對不起,”少女呢喃了一聲,接著聲音越來越高,“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薇薇安仿佛想要逃走般後退著,傑羅一把抓住了她。
“為什麼要道歉?”
隻是抓著手腕並不夠,傑羅知道的阻止女孩淚水的方式隻有一種。
“你說的沒有錯,”傑羅將薇薇安摟在懷裡,輕柔的撫摸著少女的長發,“你確實是我的妻子。”
薇薇安果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望向他。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很多很多事情,”傑羅撇了撇嘴,“所以,對不起,”他接著又笑了起來,“然後,謝謝你,笨奴隸。”
傑羅揉了揉少女的腦袋,順帶感受了兩隻柔弱的耳朵。
薇薇安似乎又要哭了出來,傑羅趕緊說道
“抱緊我,接下來看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