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魔法師與墮落者公會!
“菲尼克斯大人。”
尤利塞斯實在太困便鑽回了被窩。傑羅跟隨流歌到了一個開闊的庭院。
“什、什麼事,流歌大人!”
周圍彆無他人,月色格外曖昧,有著攝人心魄美貌的“男性”魔族靠近,傑羅瞬間緊張起來。
可惡,如果是之前一定會高興才對。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啊?
這邊的聲音才在腦中呐喊,另一個聲音又叫囂了起來。
就算高興也是違背了事實,虛假的高興,應該更早知道真相才對!
傑羅剛覺得這個聲音言之有理,第三個聲音又冒了出來。
我有異議!
壓倒了其他聲音,這個聲音的存在感異常強大。
無所謂真實亦或虛假!睜大你的眼睛吧,吾主!好好看著眼前的美麗之物,不要避開你最真實的感受。
好好的回答自己。吾主喲,你的傾慕之情和性彆有關嗎?
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傑羅腦海。
性彆,真的重要嗎?
傑羅的靈魂在如此的質問前卑微的宛若螻蟻。沒有能力掙紮,並無處躲藏,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用自己本心的聲音做出回應。
“彆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菲尼克斯大人,就算是我也會受傷的啊。”
美麗之物的聲音如清泉般洗淨了傑羅的靈魂,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答案。
“對不起,是我反應太大了。不過我已經想清楚了,”傑羅毫無閃躲的迎上流歌的視線,那美麗的眼影在月光下就如施加了魅惑的魔法,讓人不禁沉醉其中,“就算法律不允許也沒關係,流歌小姐,不,流歌大人,我們私奔吧!”
傑羅身體不受控製的想要抓起流歌的手,被輕易躲開。
“菲尼克斯大人真的很有趣呢,不過這樣的玩笑還是少開的好,”流歌的眼睛雖然帶著笑意,聲音卻冷如冰霜,“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吧。”
“對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
傑羅飛速道歉,並將剛才參與發言的思維通通責罵了一邊。
“我們開始說正事吧,”流歌像是身體換了內容物,言語中再沒有了絲毫冰寒,聲音輕柔的說道,“菲尼克斯的魔紋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馬克西亞之中也可能有彆有用心之人的眼線,我隻打算將大人介紹給我最放心的屬下。”
和加特爾特的建議一樣,幾乎可以確定了,初始之紋對魔族而言有不一般的意義。
“能和我說一說我的魔紋嗎?”
“大人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連回答都和加特爾特差不多。傑羅並不打算深究,深吸口氣後說道
“就按流歌大人的安排吧。”
隨後四名身著緊身黑衣的少女從黑暗中現身。
“她們是我最忠實的部下,作為馬克西亞的技藝亦是頂尖,身材和樣貌都是出類拔萃。在迷宮之中菲尼克斯大人也已經見過吧,希望大人能夠滿意。”
隻是匆匆掃過一眼,傑羅便收回了視線。
他當然不會有什麼不滿意,無論是外貌還是能力,她們之中任何一個都符合傑羅的要求,甚至超過了他的預期,這也讓傑羅產生了疑問。
“流歌大人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剛才不是說和我的關係並不算好嗎?”
微翹的嘴唇又揚了起來。“是呢?為什麼呢?”流歌的視線在傑羅的臉上流轉,這樣的眼神毫無疑問會被誤解成挑逗,不過傑羅這個時候更在意的是其後的真相。
“我也不是討厭菲尼克斯大人,要從喜歡和討厭中選一個的話,當然是喜歡。不過對我來說,個人的喜好都無所謂。我是尤利塞斯大人的眷屬,保護尤利塞斯大人就是我的一切。”
這並不讓傑羅意外,魔族的忠誠他早有體會。
“尤利塞斯大人和菲尼克斯大人一起的時候很開心,那是發自真心的喜悅。尤利塞斯大人一定是喜歡菲尼克斯大人的。”流歌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我隻懇求菲尼克斯大人能夠念在主人的這份感情,以及我們這些眷屬微不足道的幫助,能在今後放過尤利塞斯大人。”
“放過?”
傑羅為這個突兀的詞語感到不解。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流歌說完後又變化出溫和的笑臉,“如果大人能和主人一直做朋友,那就再好不過。”
傑羅半搭下眼皮。
“我不記得有做什麼讓小鬼喜歡的事情啊,就隻是打他腦袋。”
“大概主人就是欠打。”
最為信賴的眷屬似乎說了很不得了的話,主人大人聽到會哭的吧。
了解了流歌的想法後,傑羅也得出了結論。
“抱歉,流歌大人。你的好意對我來說太重了,我不能選擇她們。”
傑羅說完後,雖然輕微,卻依稀察覺到馬克西亞們鬆了口氣。
“我並不需要有多麼高超的技藝,隻要會基礎的隱蔽氣息便可,也不需要長得多漂亮,身材多好的。隻有一個要求,無論是在白夜城或者魔王國,都已經沒有任何牽掛。”
“了無牽掛的孤身一人嗎?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苛刻的要求啊。”流歌翹起嘴角停頓了一下,“不過這樣的人,倒是和野草一樣,總會在牆角裂縫中冒出來,生命力還格外頑強。”
流歌慢條斯理的說著,等到話語結束後,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從陰影中走出。
“您在呼喚我嗎,首領?”
少女朝著流歌單膝跪下,年齡比其他的馬克西亞年輕,聲音清脆,隻不過身上
“名字叫音弦,年齡16。父親是一名令人惡心的王族,母親是人類奴隸。”流歌看著嬌小的少女,半眯著眼睛說道,“發現她的契機是我們對街道上出現的屍體碎塊的調查,丟棄這些碎塊的正是他的父親應該說是讓她母親懷上她的那個人。這個神經失常的王族用自己的特權得到了很多奴隸,慢慢的折磨殺死她們,並將這些受害者分屍擺放在城中顯眼的地方。因為這些年王族聲譽的下降,議會並沒有公開犯人的身份,公眾所知道的也隻是一個心理變態的某個人在犯下觸犯了諸多法律後被馬克西亞製裁。”
“當然,那個王族因為自己的身份所受的懲罰,倒是比製裁要重得多,”流歌眼角揚起危險的弧度,“畢竟為他執行製裁的,就是我。”
“在那家夥的住處,我還原了他折磨奴隸的各種方法,一邊讓他用自己的身體感受他所愛的刑具們,一邊用魔法進行治療,遺憾的是才將他的刑具試過兩遍,這個沒用的家夥就精神徹底崩潰,腦袋廢掉,成為了一堆沒有反應的肉塊。”流歌露著回憶的表情,遺憾的歎了口氣,“可能當初不施加增強神經敏感的魔法,還能多玩一會兒。”
月光之下,傑羅感受到流歌投來的眼神,似乎有種肆虐意味的挑釁。配上他格外魅惑的臉龐,說不定有人會對這樣的眼神上癮,不過傑羅倒是從中看出了另一層含義。
“流歌大人的擔心是多餘的,我離心理變態神經失常還差得遠。我會把這孩子收為眷屬,好好珍惜她的。”
“是這樣嗎?”流歌眯著眼問道,“我完全以為菲尼克斯大人是玩夠了獸人和人類,想要試試馬克西亞。畢竟,”她抬起眼盯著傑羅,“這樣奇特的要求很容易讓人想到這方麵吧?”
“我倒是覺得一般人不會想到這方麵的”
“是這樣嗎?”
流歌再次用同樣的聲音問道。
她走到少女的身前,彎下腰,月光隨著銀色長發滑落,宛如一條在月下騰起水霧的瀑布。
“美好的事物自然會讓人珍惜,而殘缺品卻隻會積累憎惡。”
流歌白皙的手指挑起少女的下巴。
銀白的月光灑在那並不平整的麵容上,白與黑的界限相互模糊,少女半邊臉上宛如焦炭的疤痕因為月光的沾染變得格外清晰。
“音弦的母親是那個男人第一個奴隸,也是活得最久的一個。大概是那出眾的長相讓她留住了性命,甚至生下了施暴者的孩子。我們找到音弦時,她已經10歲,但是不會說話,反應也很遲鈍。除了割傷和常年毆打留下的淤青,身體多處還有被藥物腐蝕的傷痕,如果菲尼克斯大人需要,我可以讓她脫掉衣服讓大人檢查。”說完後,流歌又加了一句,“雖說是殘次品,但身體還是清白的。那個惡心家夥大概對小孩子沒什麼興趣。”
“所以說,要確認嗎?”
流歌在月光下蘊藏著光芒的眼睛看了過來。
傑羅歎了口氣,問道“這家夥的母親呢?”
“死了,不是因為折磨留下的傷痕,而是營養不良。被發現的時候就在音弦的身邊,屍體還很新鮮。”
應該是把為數不多的食物讓給了孩子。傑羅心中微微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