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要親我?”傑羅抱著手問道。
墜星臉頰騰起兩片紅霞。
“這些被認可的記憶能成為父親對抗孤單的力量,我是想表達這個。”
“不!”傑羅義正言辭的斷言道,“墜星是想要親我所以才親我,按照一般的理論,這就是想要占我便宜!”
“這是何等的歪論”
“為了公平,我要親回來!”
傑羅再度大張雙臂向墜星抱去,這一次墜星完全失去了平靜,一臉驚恐的躲閃開。
“請不要這樣,父親!我感受到你身上散發著下流又危險的氣息,請清醒一點!”
“我非常的清醒哦,嘿嘿~我什麼都不要做,我要和墜星在這裡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
“呀!父親,請放開手父親!再繼續下去真的不行了!”
“什麼嘛,墜星不也是能發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聲音嗎?還說自己是道具什麼的,既然墜星已經對情情愛愛的事情感興趣了,那就讓爸爸來教教你吧~”
“救、救命啊!那裡不行啊、那裡!”
閣樓房間的門外,趴在門上偷聽屋內動靜的梅內西斯一把握緊了拳。
“菲尼克斯這家夥,居然連神器也果然,那個時候對白夜做的事根本不是誤會什麼的”
靠在門邊,不停點著頭打瞌睡的優利卡一下子清醒過來。
“有殺氣!”
在走廊望風的薇薇安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在哪兒?”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後,一齊落到了梅內西斯身上。
怒不可遏的梅內西斯身後的殺氣已經聚成了一個隱約可見的人影。
“看來是時候拿出正宮的威嚴,管束一下這隻欲望的野獸了!”
房間的門扉在澎湃的殺氣下四分五裂,梅內西斯大踏步的走入屋內。
優利卡歪了歪頭“正宮不是我嗎?”一臉困惑的跟著走了進去。
“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我才對吧啊哈哈,總覺得這種話說出口會變得很危險啊。”薇薇安乾笑了兩聲,跟在兩人之後走近屋內,然後發現——
“你在乾什麼啊?!”
傑羅正抱著一把長槍的槍杆用臉在上麵蹭來蹭去,還一臉的享受。長槍上雪白的旗幟都仿佛因他的動作而染上羞紅。
“我的丈夫居然是會對棒子發情的變態”梅內西斯頹然的癱坐在地,雙眼中滿是漆黑的絕望。
“這是墜星的武器形態吧,傑羅是在練習什麼新的武技嗎?”優利卡疑惑的問道。
“哦,你們終於進來了啊~”傑羅放開槍柄,一臉清爽的撩開劉海,“這可不是一般的武技或者魔法哦,”傑羅微笑著解釋道,“這是愛的升華,是通往幸福的捷徑。這樣的行為,和不喜歡的人隻會有負罪感,隻有和喜歡的人一起才能一起前往幸福的彼岸。”
“哦~”
優利卡和薇薇安一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麼,傑羅現在幸福了嗎?”薇薇安急忙問道。
“現在嗎?我倒是明白了一個事實,”傑羅笑著摸了摸後腦勺,“我真是渣啊,哈哈哈~”
之後的事情便和墜星預料的一樣。
不得不說,有個能精準預知一切的女兒,生活會缺少許多樂趣。
無論是從向日葵口中聽到關於異常天使和改造者“靈種”的現階段研究報告,還是被伯納戴特攔下說了一堆關於兩個世界的對稱理論,或者在出發前就直接把做著跟蹤準備的艾莉和亞曆克斯捕獲,做著這些事的全程傑羅都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狀態。失去了突然狀況的衝擊,傑羅的心情就像是被狠狠劇透了一番,不但興不起丁點波瀾,還要費勁的配合周圍的人做出反應。
不過,這幾件事實際都不是可以敷衍對待的小事。
向日葵的報告中,關於異常天使的部分就讓傑羅格外在意。這些手持雙斧的天使並沒有和其他天使共用一個思維網絡,它們的思維彼此獨立,卻又在它們這一獨立的隊伍中形成了奇特的“默契”。它們能理解彼此的想法,能自發的配合對方的行動,這不是某種形式的思維共享,反而更接近魔神魔法中的意識讀取。隻不過這種讀取每分每秒都在進行,這讓它們幾乎不會漏掉對方思考的每一個細節。這無疑是和思維網絡有著相同的結果,但是效率卻更加低下,很難想象這種可以說是退步的改變有什麼意義。
“意義,可能就在於‘獨立’吧。”對於傑羅的疑問,向日葵回答道,“作為思考主體的不是‘種群’,而是單獨的‘個體’。比起其他的天使,不覺得它們和我們更像嗎?”
但是——傑羅是知道的,金獅公爵向傑拉特展示的,是一個思維共享,將“人類”變成“天使”的世界,這樣的舉動不正與公爵的設想背道而馳了嗎?
就算隻是為了標榜自己理論的正確性,這樣的天使都不應該存在。即便它們是自發產生的,公爵也絕對會將它們毀滅才對。
傑羅一時想不到原因,但不管如何,這些天使獨特的行動方式讓它們破壞了對聯軍極其重要的空中哨塔,今後傑羅也打算將它們作為極具威脅的個體看待。
相比這些異常的天使,改造體的“靈種”的研究現在還沒能得出什麼結果。不過伯納戴特在之後告訴傑羅的事,立馬將傑羅因向日葵報告產生的猜測拋諸腦後。
“你應該還記得奧爾達斯告訴你的愛與永恒的理論。根據命運的指引,我在符文和結界之力的幫助下到達了世界的中心,在那無儘之海淹沒的宮殿中,我發現了”
“等等等等!”傑羅急忙的打斷了中年紳士的神棍語調,“這都什麼時候的事?”
“白骨要塞被毀,傑羅團長離開臨時營地的時候。”
“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伯納戴特眯起一邊眼睛“在沒有能力的時候,暢想等於空想。現在有這個能力,諸事皆能水到渠成。”
聽完伯納戴特在之後的一通晦澀的解釋後,傑羅大抵上明白了一件事。
“這也能水到渠成?我看你根本是在為難我!”
“是否如此,傑羅團長此行結束後便能知曉,”伯納戴特露出陰沉的笑,“一切早有命定,你我皆不過命運的棋子,隻有在被執棋之手握住時才能閃耀出一閃的光輝。”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傑羅擺了擺手,“反正真能做到的話,世界的融合就能停止,也就是說世界的意誌被我們打敗了。那不是我們戰勝了命運的意思?”
伯納戴特不置可否的笑著晃起腦袋。
“神的意識不過是信徒的祈禱,命運也可以理解為人的意誌。足夠強烈的意識能夠扭轉命運,然而命運終究是一切的主宰。”
“好了好了,”傑羅趕緊叫停,“彆說了,是命運厲害,算你贏了可以吧?”
傑羅撇了撇嘴。
“反正,啥都等我回來再說吧。不管怎樣,其實我挺期待這次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