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菲的笑收斂了些,望向被高牆圍住的赤沙,眼中多了些堅定的決意。
“我回來的時候,就是繼承‘最強之劍’名號的時候。”
傑羅倚靠在欄杆上,用手撐起下巴,含笑的看著身邊的奈菲。
“有那麼一點像了,不過性格就差得太多。”
“嗯?老師又在說什麼?”
“沒什麼,”傑羅伸出手揉了揉奈菲的腦袋,“隻是有人給了我一個我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剛好想到該怎麼處理。”
“難道是要給我嗎?”奈菲眼睛亮了起來。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懂矜持,”傑羅笑著感歎一聲,“還是等你贏過我再說吧。”
“老師~”奈菲向傑羅的手臂抱來,“什麼東西嘛~先告訴我嘛~”
“好痛,不是說了彆抱過來嗎?你胸口的裝甲撞痛我了!”
“才沒有什麼裝甲嘛!”
“我改變心意了,等你至少有薇薇安那樣的大小後再交給你。”
“什麼跟什麼啊?”
看著奈菲一驚一乍的表情,傑羅再度覺得她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畢竟還穿著滿是小狗小貓的內褲。
“神性”中殘留著上一個主人的悔恨和悲傷,攪動傑羅的思緒在胸膛翻湧出不可抑止的悸動。同樣的悔恨和悲傷被勾起,最後都變成對某位少女的思念。
但是此刻,這份思念因為被抱著的手臂感受到的溫暖而漸漸平息。
——悲傷或許比幸福更長,但是幸福教會的感受愛的方式,卻能夠讓靈魂無懼寂寞。
再次確信了傳達給“最強之劍”的感悟,傑羅在心中對這位過去的英雄做了道彆。
“開工吧,結束後我摟著愛麗莎好好睡一覺。”
傑羅伸了個懶腰,還抓著傑羅手臂的奈菲不滿的嚷道
“我也要抱著愛麗莎,我要躺在愛麗莎懷裡!”
“那是我和愛麗莎寶寶的專位。”
“爸爸!”
“你傻嗎你?”
觸碰到蒼狼和紅龍的結晶體,傑羅才明白“聖獸”與尋常魔獸的區彆。
魔獸有著吞食其他魔獸的魔核來增強力量的能力,這樣的能力也影響了魔核煉成的“靈種”。稻草人這些“革新者”因為受到了“靈種”的改造,也有了這樣的能力。曾經的傑羅也因為類似的原因,有過一段時間的靈體化。
傑羅的身體在重鑄之時,大量的“神知”便是如魔獸和“靈種”一般,相互吞食,最終成為了一個擁有完整人格的強大“神知”。
這是傑羅施展的禁忌魔法“憎惡累積”在“無限魔女”近乎無限的召喚物中得到的結果,若是在自然環境依靠相互吞食而擁有這樣的“神知”,至少也要經曆千百年的時間。
而傑羅麵前的結晶體就有著這樣的異常“神知”。
“這種結晶我不是第一次見了,”傑羅對著身體中另一個蘇醒的意識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是什麼物質。”
“這是‘混沌’能量的結晶。當身體衰弱到一定程度,‘神性’或者足夠強大的‘神知’就會吸引空間中彌散的‘混沌’能量來保護自己。”
“以前有個小個子女神就住在裡麵,”傑羅頓了頓,“佐伊說過我在吞食靈種的實驗中,也出現過這樣的結晶。那個時候,應該是莉莉在保護我吧。”
“主人將天平女神的‘神性’托付給你,你可以隨意的解除和製造這些結晶。”
“然後再注入你的血液,讓你的一部分‘神知’流動在結晶中。當當當~劍神弩就造好了~”
“即便隻有一部分,我的‘神知’依舊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就和我以肉身化作的長劍一樣,隻有配合注入我意識的‘封魔之眼’才能正常使用。”
“但是封魔之眼已經和我的身體融為一體了,你的意識也還是依舊存在,”傑羅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炫耀,“解決的方法就在這裡了。”
傑羅睜開眼,在卡羅爾和奈菲的注視下,搭在結晶體表麵的雙手覆蓋上幽藍色光芒。
在幽藍光芒的溶解下,傑羅從兩人高的結晶體上取下一小塊。
離開蒼狼的結晶體後,傑羅攤開雙手。在光芒的吸引下,小片的結晶體迅速增大。
傑羅緩緩蹲下身,將藍色光芒中的結晶放在地上。
然而,就在這時,光芒變得暗淡,放在地上的半透明結晶不再變化。
僵持片刻後,傑羅抬起頭。
“那個,弩長什麼樣來著?”
明白發生什麼了之後,卡羅爾微微偏頭,用關懷的目光看著傑羅。奈菲則是直接像傑羅翻了個白眼
“不是十分鐘都用不到嗎?老師你到底行不行啊?”
傑羅微笑著向兩人眨了眨眼“我說的是建立在我們三人齊心協力的前提下能不能彆光看著,過來幫幫我啊!”
十分鐘後,傑羅在已經完成的弩機中注入一滴蒼狼之血,隨後再劃開手腕讓自己的鮮血流入其中。
“我這人其實心腸很好的,即溫柔又善良,”傑羅一邊放著血一邊說道,“隻要把我這些善意的血加到裡麵,狂躁的蒼狼之血就會被我感化,就不會做出反噬使用者的事情了。”
“是因為封魔之眼融入到會長的血液了吧?”卡羅爾隻用了一秒不到就說出了真相,“如果是會長大人,說不定還會對血液中的蒼狼意識用上一些魔神魔法。”卡羅爾聳了聳肩,“畢竟會長大人的溫柔和善良都和一般認知有些不同。”
“卡羅爾”
傑羅咬起了牙。
“小心一點哦,會長大人,”卡羅爾笑著提醒道,“你現在的眼神我可感覺不到善意,說不定比蒼狼還要狂躁。”
“老師!”
在生者悶氣的傑羅身邊,奈菲蹲下身喊道。
“啊?”傑羅嚇了一跳,手腕的傷口緊張得立馬愈合。
“反正都能隨便做東西了,我們乾嘛不做點給自己用的啊?”
傑羅愣了愣“對啊!”
“麵前這麼大個寶庫,又沒有人監視,從向日葵那裡積累了這麼多理論知識還沒實踐過,”傑羅的嘴角逐漸蕩開,“做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