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落水的鳥兒,拍打多次,浸濕翅膀,無濟於事。
將要沒入水麵之際卻被信念的雙手托舉上來似的。
突然,越發清晰的腳步聲靠近過來令“我”振奮又警覺。
身體脫力反而更容易集中精神了,聽覺在線,頗為靈敏。
通過地麵上輕微震顫的反饋,聽上去有些步履蹣跚,疲憊又不疾不徐。
能想象出腳步拖地帶起灰塵和泥土的畫麵,顯然很不在狀態。
但與“我”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我”伏著身子,右手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左手貼著地麵。
這一側的肩膀略微挪動就會有一閃而過的疼痛感,估計是脫臼了。
下巴挨著地,用以支撐頭部朝正對著的方向看過去。
一瞬間,晴天霹靂般地擊中腦海,斷片的記憶一下子灌輸回來。
!
!!
!!!
那是“我”唯一不願見到還能站起身的人,為什麼會是“他”!
此前額頭上移動的液體,從眉心間流了下來。
恍惚間,視角顛覆,天旋地轉。
“我”們的努力到頭來毫無意義嗎?
落入了圈套中又不自知…
詫異之餘,同一方向上還有三處黑影。
約莫幾十米,較遠處靠坐在鋼鐵廢墟的角落中的那個。
雙腿平放著,腳尖無意識地指向外側,頭顱低垂至胸口,手臂耷拉著與手掌呈直角。
或許是緊握著的拳頭在某時刻稍稍鬆開了…
和身旁的環境毫無違和感,靜靜地堆砌在那,融為一體。
視線移至右側,對向望去,還有一個人影和“我”一樣的姿勢。
側著頭,背向“我”,四周滿是焚燒大地的白火!